为了避免他们问东问西,崔雪时做着“请”的手势,领着沈阙出去。
一场烈雨过后,暑夏的那遭热潮才冲刷入土,院墙外的几珠栀子散发着清淡香气。
沈阙自有“师者威气”,哪怕他对人和和气气,不露凶相,也能逼得旁人呼吸不过来。
崔雪时见他袍上的血更是不免想起五年前的场面,替死人保守秘密且能让人辗转反侧。
更别提为活人保密,沈阙若如前世那样不与她相见,没有交集倒还好。
现在他就站在她身侧。。。被风隐隐挑出的衣袂晃在眼里,崔雪时觉得这事还是得说清楚。
她无意窥视,更没兴趣去掀开藏了数年的纱布。
话都挤到嗓子眼,沈阙忽然道:“有些话,事情彻底结束后到静居告诉我。”
啊?
沈阙留下这话后就出了府门,青峯放下马凳候在一旁看着他进了马车。
随后收了马凳跳到前门驾车离开,动作一气呵成。
崔雪时低头看着车轱辘压过的印记,再抬头时马车已拐了弯。
这才从沈阙的话里回过神,不过她彻底愣了,为人师长的莫不是都在旁人肚子里放了蛔虫??
还是她想要开口的心思表现得太过明显?
崔雪时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她去小院数了两遍聘礼箱数量。
回到抒芳堂的时候已入三更,这一觉睡得很沉。
。。。。。。
“你究竟还要怎么闹!这都到三更了,那崔雪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折腾我大半宿!”
沈夫人靠在圈椅中,揉着困到发昏的脑袋。
沈南瑾怒气冲冲站在她眼前,“是母亲不肯说实话,若不说,您最好别睡了。”
沈夫人听他吼了一个晚上,自他从宣府回来就逮着宋鸢问什么书信。
现在还跑到她屋里把她叫醒,“你想听什么实话!”
“崔雪时在府上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是您刁钻,是您一直在为难她?”
“我为难她做甚!”沈夫人只觉得耳根子都不清净。
“您没为难她,她何必日夜恭维您?都是你们逼得她退婚!”沈南瑾恼怒。
“她是崔家的女儿,婚前你什么事不能迁就她?”
沈夫人操持着今夜的接风宴累得腰疼,定州老宅来的人也还在侧院住着,沈南瑾吼得大声,她忙起身捂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