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操持着今夜的接风宴累得腰疼,定州老宅来的人也还在侧院住着,沈南瑾吼得大声,她忙起身捂了他的嘴。
压着嗓子说:
“崔家崔家,他们崔家怎么了?除了她,那人都死绝了,我是她未来婆母凭什么迁就她?”
“怎么?她找你诉苦了?她不想退婚就赶紧回来,又不是我们撵了她!”
沈南瑾甩开沈夫人的手,“她在府里的这些年,您连一个丫鬟都没拨给她,这些事都是我先前招那些丫鬟问的。”
“我。。。”沈夫人无可置辩。
看到沈夫人的反应,沈南瑾心里闷烦。
“您糊涂!要是传出去,旁人总要说您是个不好相与的恶婆母!”
“崔雪时是崔氏唯一血脉,必定受重视,孩儿当年执意远赴边关,五年里在军中也颇受优待。”
沈南瑾突然激动,“您知道边关军营里的那些大将军都是怎么叫我的吗?”
沈夫人皱眉看他,他又大声道:“都叫我沈贤婿!他们可都是被写在朝史上的大人物!他们将崔雪时当作亲女才对我这么亲切!”
毋庸置疑,五年里他一直吃着崔雪时的好处,他原以为崔雪时仗着自己的贵女身份在沈家耍横。
她就算是善妒不容人把婚事退了,他也有理出去讨要说法。
可事实上,府内随便一个丫鬟都能欺她辱她!
崔雪时退婚后还可以再嫁,而他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夫人却不太懂儿子话里的意思,“儿啊。。。你想如何?”
“退婚于我不利,可她执意退婚,明日就要来归还聘礼。”
沈南瑾正声道:“母亲和祖母明早就登门道歉,亲自把她迎回来。”
沈夫人震惊地看着沈南瑾,这天下从没有婆母向儿媳道歉的理!
她额头的伤还绷着呢!
可沈南瑾执拗,沈夫人只好应下,等他出了屋门,她暴跳如雷地摔下茶杯。
“宣家这群没用的东西!这么轻易就交了聘礼!”
屋里的老妈妈于氏捡起稀碎的杯瓷,走上前支招:“聘礼事上已无回旋余地,夫人何不从礼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