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国公恕罪,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嬷嬷与大牛到我府中快两年了,我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他们的身份。
就是嬷嬷托我来给你治病的,那时你老人家身子有恙,我不敢说。
后来你病好了,去北境打仗,我就更不敢说了。”
彭连英不停地摆手,涕泗横流:“兰舟,多谢你!多谢你!我老头子实在受你太多恩惠了!”
叶兰舟先后救了他的命、救了他大孙子的命、屡立战功力挽狂澜,如今又将他的小女儿与外孙送到他面前来。
这份恩德,属实无以为报。
彭连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兰舟,你请上座,受我一拜。”
“国公不可!”叶兰舟连忙拦住他,“您老若当真感激我,那便卖我个面子,莫责怪鲁嬷嬷。
她这些年很不容易,吃了许多苦,也算是付出代价了。”
彭连英连连点头,含泪道:“兰舟,我彭氏一门受你大恩,他日你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祖孙三代任你差遣,决不推辞!”
叶兰舟心头一动,忽然想起穆忠的冤案来。
顾长淮虽是从三品的定远将军,可那只是虚衔。
等真到吏部报到,领了实职,还不知道要被派遣到哪儿去呢。
真要是去了边地,一来无法照顾孩子们,二来离镇国公太远,不好抓他的罪证。
叶兰舟略一思忖,顺水推舟。
“我还真有一事要求国公帮忙,顾将军不日便要去吏部报到,他是武将,多半是要离京去边地或是军事重地驻扎。
他与我是患难相识,又是孩子们的授武师父,且二十多岁尚未成家,若是外派离京,只怕终身大事要耽搁了。
我想着,能不能请国公想个法子,令他在京中留几年,待成家生子,香火有继,再派他外放领兵。”
彭连英眯着眸子,定定地看着叶兰舟,许久,才点了点头:“这等小事,你只管安心便是。”
只是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股子纳闷来,顾长淮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是个镇守边关的好苗子。
在北境时,叶兰舟将功劳全都推到顾长淮头上,如今却又不让他外出立功,岂非自相矛盾?
他不由多看了叶兰舟两眼,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
年轻人的心思,彭连英懒得去猜。
既然叶兰舟开了口,他照办就是。
叶兰舟笑着道谢:“那我就替顾将军谢过国公,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