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带着我们搬到这个巷子时,是两年前的暮春。
那时我们身上的盘缠用光了,真真儿穷得叮当响。
为了有口饭吃,我娘找到正街的药铺,求掌柜给介绍点熬药的零活。
那掌柜是个热心人。
见我们孤儿寡母的,当即便答应了。
那天,他扯下我嘴里叼着的草串子,塞进去一个大肉包。
还出面做保,帮我们赊账赁下这间小院儿。
我娘为了谢他,让我和姐姐在他店里帮忙。
我因此识得了一些药材。
只是后来掌柜夫人不知听谁嚼了舌根子。
非说她男人对我娘起了意,不容分说将我们姐俩赶了出来。
自那往后,我们只好在家帮娘做事。
来熬药的人里,十之八九是女子。
不是不孕,就是催乳。
我天天看那些药渣子,早就烂熟于心。
因而今天一下子便认出,娘给姐姐吃的是催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