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这个小胖孩子要跑,被江河一把拽了过来,扒了裤子,在屁股蛋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胖崽子嗷嗷直叫唤。
小胖孩子一边提溜着棉裤,一边哭着说:“哥,你渴不?我给你倒罐头汤去,你饿不,我给你酸菜汤泡饭啊!”
“滚一边子去,我有话跟咱爸咱妈说!”
江河伸手一胡噜,将胖崽子划拉到炕梢被垛里头。
“爸,妈,苗小玉是寡妇不假,但是这寡妇……我活了两辈子了,没见过比她更好的女人,她长得也好看。”
江河这话一点不假,苗小玉今年二十二岁,守寡两年了。
刚结婚那天,江河眼瞅着那男的也不知道犯了啥毛病,喝完酒刚走到门口,嘎儿,死了。
这年头还不兴婚前那个啥,所以苗小玉名义上是寡妇,可实际上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个很重要,划重点,要考的。
苗小玉又是从更困难的岭北那边嫁过来的,老苗家还收了八十八块八毛八分钱的彩礼,当然不肯再接回去。
婆媳姑嫂就这么凑合到一块过着日子。
苗小玉长得又好看,性子又温柔。
身材相貌啥的还不太好描述,这么说吧,后来风靡一时的女儿国王,比她还要稍逊一两分,主打的就是一个端庄秀丽,国泰民安。
上辈子自己被撅了回来,转头老苗家,又收了一份二百块的彩礼,硬是逼着她,改嫁给了林业局一个死的老婆的中年技术员。
放这年月,这可是妥妥的高新技术人才,一个月工资好几十呢。
别看人家年纪大,对于农村户口的农民来说,绝对是高攀了。
但是这个技术员有毛病,是个喜欢戴绿帽的牛头人,就喜欢在旁边看,人越多越喜欢。
苗小玉生了两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更是被折磨得精神失常,冻死在1983年的腊月初八。
那两个孩子没了娘,一前一后也病死了,被那个技术员扔到了镇子外边的壕沟里头,头盖骨都被人捡走了,说是能配药。
现在,老天爷给了自己一个重来的机会。
我的小玉姐姐,也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免不了跟老苗家硬做上一场,我江湖人称大江哥,我是人渣我怕谁啊。
草,老子这辈子想当好人的。
江河披了老妈今年新絮的大棉袄出了门。
出门右转,路口左转,第二户人家就是苗小玉家了。
板皮夹的杖子东倒西歪,木板做的大门也是大窟窿小眼子的,都是被人翻墙踹门形成的破损。
没办法,寡妇门前是非多嘛,也亏得苗小玉的老婆婆够凶,够狠,够泼,要不然指不定啥样呢。
土房不大,房顶铺的小叶蔁也烂得差不多了,窗子上也层层叠叠地钉着塑料布,风一吹,呼哒哒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