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儿呀,咱有手有脚的大小伙子,啥媳妇儿找不着,非得找个寡妇。
人家寡妇还没看上咱,这是图点啥呀,你们老江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个男人激恼的声音响起:“我们老江家出种儿,你们老王家出地,合伙的收成,不能只赖一家吧,生产队也没说这么干呐!”
“你个当爹的管不住,你还有理了!”女人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江河看着中年女人,在恼怒地骂着一个大骨架,却格外瘦弱的男人,更是阵阵的恍惚,这个梦咋就这么真实呢。
这一幕,好像是发生在1980年腊月初八,大兴安岭老家林甸子村吧。
自己感情上受了打击,大病一场后开始不当人了,整天跟着村赖子,林业局的混子瞎胡混,从镇上混到了市里,又闯到了冰城。
仗着打小跟父亲一起跑山打猎练出来的身手和狠劲儿,也混出点名堂来,江湖人称大江哥。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上辈子父亲死的时候,自己在拘留所。
母亲过劳而死的时候,自己在劳教。
小妹被家暴男打得遍体鳞伤走投无路,抱着孩子跳河的时候,自己在监狱。
小弟在京城地下室被淹死的时候,自己在洗浴中心流连忘返。
威风过,浪荡过,等老了瘫了再一回头的时候,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对了,有个老伴,以前是洗浴的小姐,干不动了退下来也没闲着,给老头当床姆,就是白天保姆,晚上床伴儿。
然后伴了一个有钱的老头之后,给他来个大郎喝药了,别耽误自己傍老头赚人家退休金。
江河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天爷会给自己这种极品人渣,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老天爷还贼讲究,1980年腊月的时候,二十岁的自己,还没成人渣呢。
是啊,我特么的还不是人渣呢。
“诶诶,我哥醒啦!”
一个十二三岁,白净(jing轻声)的,红着小脸蛋的小姑娘从炕梢爬了过来,伸手往江河的额头上摸,“退烧啦!”
这是自己的妹妹江晓梅。
从小姑娘的身后,探出一个圆的溜儿,脸上还有些鼻吃嘎儿的小男孩,笑得豁牙露齿的。
这是小弟江海,小名狗剩子。
“我哥想那个女人了,都想哭了呢。”
江河强忍着泪水,咬牙切齿地将小妹狠狠地搂到了怀里,在她不停尖叫踢腾当中,狠狠地在她脸上嘬了一口,脸蛋子都嘬出一个红印子来。
江海这个小胖孩子要跑,被江河一把拽了过来,扒了裤子,在屁股蛋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胖崽子嗷嗷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