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的娘子,也好奇地看向夏小柔。
夏小柔喘了两口气,摆手说,“不是她,是二房岩柏哥病了。他娘子不会说话,孩子又小,我来帮他请大夫。”
陈大夫恍然地叹了声,“唉,原来是他啊,我说呢。”
“他病了好几年了,怕是看不好了吧?”陈大夫的娘子,用眼神示意陈大夫不要前去。
附近几村的大夫都不愿意给宋岩柏看病,一是怕宋岩柏还不上诊金。二是,怕宋岩柏的病是严重的传染病,会传到大夫的身上。
夏小柔看了二人一眼,取出卖笋的一百文放在桌上,“陈大夫,这些够吗?岩柏哥虽然病得重,但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人生病,他娘子和他儿子常年跟他生活在一起,却没有染上,可见病情不严重,陈大夫给他开些药吃吃,定能好转。”
陈大夫听出,夏小柔的话中之意在指责他胆小不敢前去。
他心中一阵难为情,窘着脸说,“我倒不是怕他的病会传染,我是大夫,定会注意。我是说……他的病看不好,反倒白白浪费你的钱。”
夏小柔摇摇头,“他病了好几年了,从没正儿八经地请过大夫,都是自己瞎琢磨整些偏方吃,才耽误得病情重了,陈大夫认真看,定然能看好。至于诊金,我都不操心,陈大夫操心什么?”
陈大夫叹了口气,“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但陈大夫的娘子却坚决反对,“别去了,就这么点诊金,不值得冒风雪走一趟。”
夏小柔看出来了,陈大夫的娘子哪里是在嫌弃诊金少?这是怕传染上吧?
村里看病,不开药只看诊,诊金是三十文。
写方子再加二十文。
她给一百文,已是双倍的价钱。
“陈大夫年轻,多看些疑难杂症,才能积攒经验,要是看好了岩伯哥的病,这方圆十里的人,定会慕名前来找陈大夫看病。”夏小柔用着激将法。
陈大夫的娘子胆小怕事。
陈大夫的父亲又刚去世没多久,本身行事就瞻前顾后的他,被自家娘子一蛊惑,他更加胆小了。
前世的陈大夫直到四十岁,才将名气打出去,才有外村人找他看病。
因为胆小不敢看病开方子,前来找他的病人极少没法维持生计,他好几次要关门转行。
而事实上,他家是杏林世家,他爷爷和父亲都行医了一辈子,他从小耳濡目染理论学术并不比其他人差。
若将他提携,将来倒不失一个好帮手。
到底是年轻人,夏小柔的言语激将,挑起了陈大夫的好胜心情。
“文山家的,我这就跟你去看看宋岩柏。”陈大夫走进医药房,去背药箱。
他娘子还要去拦,被陈大夫推了回去,“爹临终前说了,行医就要大胆,缩手缩脚,一辈子干不好。我从三岁起跟着祖父和父亲行医,我心里有数,你别劝了。”
他朝夏小柔点了点头,率先离开了。
夏小柔跟了上前。
陈大夫娘子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