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朱拧眉,将沈令徽挡在身后,“滚出来。”
除却树叶晃动的声响,依旧没有人回应。
锦朱冷哼一声,自袖中取出一个袖珍小弩,瞄准林间一处。
“铮。”一声清脆嗡鸣,弩箭被兵器挡下。
“别别别!我这就出来!”澜沧慌忙从林子里出来,肩上还架着一人,嘴里嘟囔不停,“好险,差点就给扎成刺猬了。”
“是你。”锦朱皱眉收手,目光落在伏在他肩头昏迷不醒的人上,眸子微瞪。
澜沧这会也看清来人,顿时喜不自胜,犹如看到再生父母般朝沈令徽扑去,“沈小大夫,救命啊!”
澜沧虽被锦朱挡住,但沈令徽也看清了被他架着的人,金质玉相,似庭前青竹,水中冷月,正是裴寂。
“沈小大夫快救救大人!”澜沧拼了命挤开锦朱,扑到沈令徽跟前。
二人衣衫似被利刃划破,胸前皆有血迹。
若是换作旁人,形势不明下,沈令徽定要犹豫一二,可偏偏眼前人是裴寂。
沈令徽阖了阖眸子,轻吁口气。接过昏迷的裴寂,就着伤口一看,眉心拢起,“伤他的兵器是什么?”
裴寂的伤口着实古怪,创口不大,出血量却不小。
澜沧却支吾着说不清,叫锦朱瞪了眼。
“罢了,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身上没有带止血的伤药,得尽快带他下山处理伤口。”沈令徽随手撕了截干净的布料替他扎紧伤口,扶起裴寂。
这样大的出血量,拖久了必有生命危险。
“离我远些。”沈令徽忽地被推了一把,裴寂强撑着起身朝澜沧走去,眸光冷厉,“谁准你找她的?”
澜沧赶紧接住身形摇晃的裴寂,“沈大夫只是刚好路过此地,而且大人您伤口必须要尽快处理,不然……”
“吵死了。”裴寂靠着澜沧,低声喝道,“我还死不了,带我回府。”
他眼下不宜和任何人扯上瓜葛。
看着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艰难地循着山路往下走,锦朱下意识看向沈令徽,“姑娘可要帮他们一把?”
沈令徽只是垂眸瞥了眼少了截的袖子,平淡道:“不必了,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