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视线能杀人,恐怕现在顾江淮已经躺下了。
顾江淮盯着她的动作,脸上不辨喜怒,只是薄唇抿了抿,随后往后一靠,双手随意的搭在椅子边,潇洒恣意。
“理由呢”
“赵思月是属于长相甜美的那一类型,而‘夜宴’是一件繁复重工的冷色调珠宝。它需要的是手握重权的女王,而不是需要一位邻家小妹妹,况且她现在还绯闻缠身。”
顾江淮丝毫不在意,转了转手中的笔:“那又如何?思月才回国,她还要在娱乐圈发展,她需要一场盛大的活动让她崭露头角,不过是一件珠宝而已。”
“珠宝?顾江淮,夜宴’的意义是什么,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你放任她出席,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我!”
顾江淮冷哼了几声,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撞去,发出“嘭”的一声。
男人一把将谭钰扯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抵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只手死死的钳住女人的两只手,另一只用力掐住谭钰的下巴,迫使她扭过头来看着他。
顾江淮语气里透着阴冷,看向谭钰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看你?你还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你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吗?为了爬上高位,不择一切手段。”
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整个历城的景象,明明知道现在他们身处高楼,没有人看得见他们,可这样的姿势,谭钰觉得巨大的羞辱。
她透过他深邃的瞳孔看见了她的倒影,也看见了他刺骨的眼神。
顾江淮强忍着怒气说道:“谭钰,你为什么总是要将别人扯进来,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冰冷的话语像一把刀子,无情的插到谭钰的心里,疼到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可她还是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顾江淮,反问道:“我什么身份?”
“你觉得呢?别忘了你这个顾太太是怎么坐上的,需要我提醒你吗?”一字一句都是嘲讽。
昔日的难堪就这样被直白的撕开,一瞬间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她当然记得她是怎么当上的这个顾太太。
他们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她从大学就喜欢他,毕业时凭着一腔热血一路拼搏才进入了顾氏。
那时的她只觉得就算以同事的身份能时时看见他,就已经足以幸福。
她至今都记得那次顾江淮带着她去谈项目的时候,她的心跳有多快,她有多高兴,激动地一晚上都没有睡。
可是这种幸福在他们莫名其妙宿醉发生关系时,彻底破碎了,那天早上她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就看见大批的记者涌进来他们的房间。
此后,他们的丑闻被挂在网上半月之久。
顾江淮出于责任娶了她,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也彻底掉进了冰窟窿。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一切是她为了爬床设计的,尽管她解释过,可他从未相信过。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东西消失了。
见手里的人突然没有挣扎,顾江淮嫌恶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