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缉查院,档案房。
缉查校尉程烈,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皱。
自一个月前,就断断续续有百姓前来报案,说丈夫输光了钱,被赌坊打死。
要求缉查院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你们不觉得很蹊跷吗?”
程烈看着百姓的联名上书,沉声开口。
“这有什么蹊跷的?一群嗜赌如命的赌鬼,输光了钱,就活活气死了呗。京城这么大,这种人,一天不知道死多少。”
桌案上的通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京城人口千万,赌坊,黑市,地下钱庄,数不胜数。
每天因赌输的倾家荡产,卖儿卖女,抢劫杀人,投河自尽,卖身青楼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可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死在赌桌上,不觉得太巧了吗?”
程烈指着卷宗上写着的案发地点说道。
“巧?”
“这有什么巧的?输光了家当,气血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就一命呜呼了呗。”
“大人,您这些天是不是累坏了?不妨回去休息几天,这里有兄弟们先撑着。”
通事见程烈一脸疲惫,许是这些天操劳过度,导致精神恍惚。
“不对,赌徒犟的很,不到山穷水尽绝不罢休,他们还有老婆孩子,还有房屋财产,不可能这样轻易气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程烈经办过很多关于赌徒的案子,他很了解这些赌徒的心理。
“大人是说,他们真是被赌坊害死的?”
“不可能,赌坊害死赌徒,这不是杀鸡取卵吗?那债找谁要?难不成找那些孤儿寡母不成?”
“是呀,孤儿寡母能有多少钱?逼良为娼说不定还会惊动官府,这完全是自讨苦吃。”
“对啊,赌坊也没那么蠢,赌徒的筹钱能力可谓首屈一指,不到万不得已,赌坊绝不会出此下策。”
缉查院的缉查卫们,纷纷说出了自已的见解。
听着通事们的分析,程烈觉得有道理,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我先回家休息几天,院里的事情就有劳各位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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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娘的!还钱!别再小爷面前装可怜,你那死鬼丈夫在我们赌坊借了几百两银子,没还就死了,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赶紧还钱,要不然,把你卖青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