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谢欢既非医者,也非官员,在知府眼中,庆功与他无关。
谢欢乐得清静,独自开小灶,小宋虽身在席面上,但却不满极了。
宴会进展到一半时,忽有人问,“咦,裴世子怎么没来?”
谢霖看看身边空位,了然一笑,“表兄两个月都没休息好,一放出来,自然要睡个好觉了。”
知府听闻,点头称赞裴云瑾有担当,话题很快被带过。
快如一阵风,从扬州吹到了金陵,为金陵也带来了一场雪。
夜晚的金陵,亭台楼阁被灯火与灯笼照得锃亮,城中最高的阁楼之上,沈欣月朝下俯瞰。
只见城中银装素裹,一片雪白中万家灯火皆亮。
今晚,越枭宴请。
这两个月,他帮了不少忙,沈欣月本就想谢谢他,赴约时,又考虑到孤男寡女的因素,遂带上了阿舟。
三人在楼阁上,窗边刮着硕大的雪花,雪花成了远处美景的点缀,甚是好看。
越枭忽言,“沈老板,你可有什么愿望?”
沈欣月看着雪失神,这一瞬间的愿望,是想见到裴云瑾,回神时看见越枭认真的表情,她答道:“我想,扬州早日回归安宁。”
待没了疫病,她也能见到阿瑾了。
如此想着,忽听对面越枭一笑,“愿望会实现的。”
“你呢?”沈欣月反问,“你有什么愿望?”
越枭凝视着她眸光一闪,她似从中窥出几分复杂的伤感。
只见越枭视线游离窗外,声音变得缥缈空洞,“我,想要找回我的家。”
他幽深的黑眸仿佛被夜色吞噬,万家灯火也照不亮他的瞳孔,语调似悲凉又似期盼,其中却叫沈欣月听出了无奈与恨。
沈欣月想,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她也不好多问别人伤心的事。
桌上,只有齐行舟有在认真吃饭,听左右两人静默中透着忧伤,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看向越枭,淡定且认真地说——
“越大哥,你的家人对你……你为什么还想找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