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记着笔记,“怀双胎的是不是很少啊?”
罗大夫忽地联想到什么,拍了拍桌子,提笔写下一副药方,也不回答小徒弟的话,将药方交给小徒弟,“我差点忘了给那丫头开坐胎药,你送去微生家,再叮嘱一番,天凉了不要受寒,食物上不要过度进补,她如今显怀了……哎,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定期给她把脉吧。”
提及孕事,罗大夫的眼底多了几分愧意,小徒弟不知道这愧疚是从何而来,也不敢多问,只提着药箱,跟着罗大夫前往微生家。
那厢。
从外头回来的虞绍闷闷不乐地坐在房中,沈欣月听了齐行舟讲述了经过,于是差人再去医馆看看,能不能将那平安佩寻回来。
虞绍的平安佩,大抵是虞家长辈所赠,祈愿他岁岁平安,人赋予的价值远比物件本身的价值更重。
到底是半大的少年,抹不开面子,这才将平安佩给了出去,要是回去让平阳侯知晓,少不得要一顿打。
此时,虞绍坐在卧房的凳子上,目光无神地看着窗外,沈欣月站在窗外,对他道:“已经让人去寻了,下回莫再如此,缺了钱回来一趟就是。”
虞绍点点头,语气中是懊悔,“表嫂,我,我就是……”
齐行舟站在沈欣月边上,若有所思,“阿姐的意思,是不要被外界的掌声与陈赞迷惑,不要因为被高高架起,就忘了自己的处境,担上负不起的代价。”
沈欣月低头看他,嘴角弯了弯,“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我也知道。”齐行舟扬着小脸,笃定道。
姐慈弟孝的一幕,也暖不了虞绍的心,他捧着脸撑在桌上,等待着小厮回来。
最终小厮没寻着那个人,空手归来,虞绍垂着眸叹息。
此时,庭院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虞绍抬眸望去,是太子殿下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太子会将他的平安佩取回来,寄希望于太子身上。
于是目光便一直追随着谢欢,谢欢却没有给他一点眼神,仿佛毫无所觉,转身进了对面的房间。
虞绍眼看着对面的门阖上,知道太子并未帮他取回平安佩,他的希望落空,再度垂下眸,烦躁且失落地躺到了床上。
心里想着,一个平安佩而已,没了便没了,能帮一个人看病,也好。
闭眼之际,却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以后不要破面子了。
明明十两银子能解决的事,他却把祖母给的周岁礼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