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月将令牌朝着一众士兵抛了下去,“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就在士兵轮流验看时,她继续道:“今夜马公子请我吃宵夜,宵夜是马府亲自送来的,连碗筷都还在,焉能作假?马公子之死,分明是你这闯入的匪徒行凶!”
“真的,令牌好像是真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嘴。
守备军彻底乱了。
乱了好,乱了就没法干坏事了,哪怕只是一时的。
这令牌还真有用,至少能拖很长一段时间。
任由校尉如何喊,守备军都很难抬起弓箭,校尉还想着该用什么说辞控制人心,忽见远处冒起火光,那方向,正是总兵府的方向。
李四是在这时,意识到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分明裴府来的一行人都在此地,为何总兵府会着火?
守备军正是混乱之时,李四是在这时候溜的,校尉是领了马总兵的命令来的,说什么也得杀了客栈里的人,奈何使唤不动士兵。
校尉气的抬起手中弓箭,朝着窗口处的女子射去。
沈欣月被云昭往边上一拉,箭就射空了。
趁着校尉换箭的空档,云昭捡起那支射空了的箭矢,从窗口一跃而下。
彼时,校尉还举着弓箭,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但没持续多久,就被迎面一脚踹倒。
背下一痛,还想着爬起,上半身从地上伏起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箭尾。
方才还喧闹的军队,倏然安静。
至少在校尉耳中,很安静,他听不进外侧的声音,只见身前女子单膝离地半寸,满脸冷厉,半蹲在他身上,右手握着箭的七寸位置。
“找死。”她说。
校尉不可置信地低头,箭的另一端竟是插在自己的胸腔里。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痛,然后……没了然后,头颅再次贴地的那一刻,他都想不明白,明明只是遵循总兵的命令,屠杀裴家人,为何他却死了。
他死不瞑目。
云昭松手,任由箭留在他身上,朝着或害怕,或犹豫的士兵道:“谋反者,已就地伏诛!”
校尉莫名被冠上谋反的帽子,如此,却让士兵们更加不敢唱反调,毕竟谁也不敢谋反。
只是,来都来了,领头校尉也死了,现在该怎么办?回去吗?士兵们得不到答案。
沈欣月已经下了楼,发号施令,“匪徒跑了,你们为何不去追?”
匪徒是谁?
自然是那位自称姓李的公子了!
“谁能捉住他,就地斩杀!宣王重重有赏!”
她言罢,士兵终于有了方向。
“对了,腰牌还我。”
拿回宣王腰牌,沈欣月眼看着士兵全部离开去追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