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哪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啊,”段姨娘受宠若惊,“我什么颜色都喜欢的,我肤色不太挑衣裳。”
沈欣月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道:“妙仪如今有孕,她肚里的孩子还有八个月就该降生了,我想着是不是该给孩子也备些衣物。”
她面色透着经验不足的忧虑。
不出意外的,段姨娘连说不用,“还早着呢,何况那孩子……有小沈氏这样的娘,她将来指不定要带着孩子闹腾,重视这孩子反而不好。”
闻言,沈欣月面色郑重,“话是这样说,但到底是公府第一个孙辈,何况二弟如今这样,万一今后他不要孩子了,这孩子岂不是他——”
她欲言又止,假装说错了话,看段姨娘一眼,止住了话头。
就这一眼,郑重之色转移到了段姨娘脸上,“世子夫人,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沈欣月叹息,“是我说错了,姨娘莫怪,自打二弟与妙仪生了嫌隙后,性情变了,不过他忙于公务也是好事,他现在连身边伺候的人都不需要了,还闹着要遣散妾室,真是成长了许多,虽然成日里身旁都是些男人,出双入对的,但很正常,毕竟都是同僚嘛,是该亲近些,住的近也好说话。”
她每说一句,段姨娘的脸就绿一分。
最后,她还笑着补充道:“段姨娘,我方才说错话,你可别给二弟说,只怕他多心怪罪我。”
“对了,二弟喜欢什么花色,我给全院定新衣,可不好厚此薄彼的。”
……
沈欣月离开时,嘴角勾着一抹浅笑。
把焦虑留给了段姨娘。
段姨娘倒是真的听进去了,细细想来,裴彻最近的异常之处。
原本,只觉得他是突然醒悟要上进了,现在才恍然,恐怕其中还有诸多隐秘!
一个从前最爱潇洒,还爱美人的男人,怎么突然不碰女人了?还闹着遣散妾室?
不是受了情伤,就是对别的女人钟情,浪子回头了。
可是他身边,哪有别的女人啊?
男人倒是一大堆,京机卫里各个身形优越,长相俊美……
天呐,段姨娘都不敢深想。
但她深知,儿子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有欲望就会纾解,欲望又不会消失,他这阵子怎么解决的?
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一意孤行跑出去单住,连个丫鬟小厮都不带,就算上进也不需要吃这苦头吧?
莫不是怕秘密被发现,才不带下人的?
可别是在外头,跟别人过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