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烟攥紧手指头,她哪里不想娘亲痊愈,可——
她实在做不到啊!
江南远在千里之外,她在京都,实在鞭长莫及!
从娘亲房里出来,付如烟满脸忧愁。
时子墨赶来,看到的就是付如烟托着下巴,坐在小小的绣墩上,眉头紧皱的一幕。
许枫霖跟陆怀川的事,他都听说了。
宫里人心惶惶,上书房也乱得很。
夫子们无心讲课,便干脆给他们放了假。
“烟儿?”时子墨轻声唤道。
付如烟抬头,见是时子墨,她站了起来,小跑着扑过来:“子墨哥哥!”
她扑在时子墨怀里,哽咽两声,失声痛哭。
她不敢在娘亲面前哭鼻子,担心娘亲病情加重,也不敢在哥哥面前掉眼泪,怕打扰哥哥考试的心境。
“子墨哥哥,你怎么才来,烟儿……呜呜……”
“烟儿,没事儿的,都会过去的。”时子墨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声音越发柔和。
付如烟哭累了,她擦净眼泪。
“子墨哥哥,我不信陆伯伯会谋反,有人陷害陆伯伯!”
从江南到京都,千里长途,若歹人有心,在送进京城的折子里动手脚,可就太简单了。
“可太子失踪,镇国公护卫不力是事实。”时子墨认真说道。
“可是——可是——”付如烟嘟着嘴,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好了烟儿。”时子墨又唤了一声:“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你皇帝舅舅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会草菅人命?”
付如烟连连摇头。
皇帝舅舅是天底下最公正严明的皇帝!
“那就是了,你不要太过忧虑,我相信,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归来。”时子墨缓缓说道。
“可是宫里传信来说,已经十几天了,太子哥哥仍旧杳无音信。”
付如烟眉头蹙紧,时子墨一边帮她揉开,一边开导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付如烟垂眸思忖。
子墨哥哥言之有理。
太子哥哥落水,说不准,就被哪户人家救了呢?一直不出现,也许是受了伤,没法行走。
付如烟的眼底闪烁着点点亮光,小脸上的苍白缓缓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