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方才看热闹那点兴致犹如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冻得骨头缝都痛,他想说他根本不在意江稚是喜欢他还是厌恶他。
但盛西周就是说不出这句话。
后脑尖锐的刺痛卷土重来,比每次看清她的脸时的痛苦还要深百倍不止。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甚至不清楚为什么在听见江稚说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的时候,心脏就像被捏碎了那么痛苦。
有许多混乱的记忆,快要破土而出。
每当他想起在南城的一些细碎的片段,脑子就会巨痛。
痛不欲生,也不过如此。
盛西周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手上青筋暴起,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鲜淋淋的血液顺着掌心的纹路缓缓往下落,触目惊心。
他盯着江稚的脸,眼神冷漠,摁下作祟的痛觉,轻声吐字:“贱人。”
江稚并不在乎这个疯子又在发什么疯,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经理听从吩咐带了不少人进来,一列排开,都长得还不错。
沈律言歪头看着她慵懒开了腔:“挑吧,尝新鲜就得尝到滋味了才好,”
江稚深呼吸,装模作样看了一眼:“没有看得上的。”
沈律言抬了抬下巴,对经理说:“换一批。”
经理搞不懂这帮祖宗这是在闹什么?他苦兮兮出去又叫进来一批人。
江稚吃不消了,她攥住沈律言的手:“沈先生,我真的没有兴趣了。”
沈律言扫了眼她的手:“松开。”
他眼神冷漠,江稚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嫌恶。
大概是嫌她不够干净。
江稚讪讪抽回手,没有再莽撞的去碰他。
她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突然之间就没了所谓,她说:“您帮我选一个吧。”
“好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