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一时间陷入了回忆。
他拢共就这几个嫡子,虽说早早立了太子,让朱标地位不同于众人。
可在吃穿用度乃至学习教育上,老朱可都是一视同仁的。
明明是同样的先生教导,结果单单只有朱标学成了,被朝臣称赞宽厚仁德。
尤其朱樉、朱棡二人,平日做事不可谓不荒唐。
朱棣先前总觉得他并不比朱标这位太子差。
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下马定乾坤。
可他却下意识遗忘了,明明他学过的东西,朱樉、朱棡两个哥哥也是学过的。
昔日拜宋濂为师时,他也不是那个拔得头筹的人。
直到朱樉那句警醒的话说出口,朱棣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他都看低了他这个二哥。
料想三哥也是如此。
这么一想,上头这三位哥哥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只是他看不穿罢了。
朱棣苦笑一声,原以为只有他一个聪明人,却不曾想别人都把他当笑话看呢。
他自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经由朱樉、朱棡的衬托,在父皇心里,估计就成了锋芒毕露之人吧。
朱棣在原地呆站了许久,直至更深露重,才深一脚浅一脚得回了自己帐篷。
朱棣离开后,躲藏起来的朱元璋才挪动了下身子,但先前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动一下,一双腿跟针扎似的疼。
他龇牙咧嘴地从灌木丛里出来,望着天上的明月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是出来方便一下,没想到竟窥破了老二的伪装。
想来就是天意如此吧!
朱元璋心下一个念头越发坚定起来——这藩必须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