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冰箱,问她,“矿泉水可以吗,还是果汁?”
“都不喝了。”
周倾笑了下,“我和你聊几句,就得去赶飞机了。”
我点点头,领着她到客厅坐下。
周倾也确实是个真性情的人,一个圈子都没兜,开门见山,“对周放,你怎么打算的?”
这个问题,如果说我这两天还没想过,那是假的。
我坦诚道:“我也还在想,但暂时没有结果。”
过了可以做任何事,都只凭一腔火热的年龄。
我和周放,中间隔了二十多年,又隔了过去的两年。
前面的二十多年,让我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的两年时间,让我和他之间填满隔阂。
周倾并不意外,笑道:“可以慢慢想,不用急。我今天特意来找你,最主要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周放这两年,脾气变得有点不太好,我儿子。。。。。。最近得靠你多照顾了。”
“好。”
我笑着应下,“周放的脾气,其实还好。。。。。。”
“爆炸发生后,他视力受损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失明的状态。”
周倾抿了下双唇,“至于双腿,你也看见了。这对于他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起初,他并不愿意配合治疗,暴躁易怒,你知道他是为什么愿意接受治疗的吗?”
“为什么?”
“我和他说,他如果就这么废了或者死了,我就让你给他陪葬。”
周倾有些抱歉地看着我,“别介意,那会儿我别无他法,而且你当年的放弃,也确实让他很受挫。作为他的姐姐,我当时确实不待见你。”
我默了默,声音微哑,“然后呢?”
“然后他咬着牙,开始配合医生了。”
周倾说着,也有些不敢置信,“你知道吗,他那时候已经确诊了双相障碍,但为了你,就这么忍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撑了下来。”
双相障碍。
狂躁症和抑郁症的结合病症。
我攥着手心,“什么时候确诊的?”
“在你回到傅祁川身边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