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的时候,裴琰整日沉闷,伤了肝气,且依旧不愿喝药,后来那白发就越长越多。
江云娆得知后,便去寻了这些药材,熬制了这补肝气也补肾的汤来。
她端着那汤碗坐到裴琰面前,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汤在嘴边吹吹:“来,张嘴。”
裴琰眼睛扫到殿内的宫女太监,有些不难为情,撇开了头:“朕还没老到动不了。”
福康公公与芝兰蒙着嘴一笑,转身就出了殿,将殿门给悄悄带了过来,将殿内的安宁还给他们二人。
江云娆却是很自然,笑眯眯的望着他:“快点张嘴。这都多久没这么极好极好的对你了,你还不习惯了?”
的确,她有许久都没有回过头来好好爱他,将他百般照顾了。
裴琰听话张嘴,喝了一口汤。
江云娆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好喝吗,里面还放了一只鸽子呢,在东宫里捉的。”
裴琰问:“东宫哪里来的鸽子?”
江云娆摇摇头:
“唉,咱们家太子的小橘子咬死宁家二姑娘的兔子三回了,我给那宁二姑娘支的点子,说养鸽子,鸽子会飞,又养在高处的笼子里,就不好被捉来吃了。
且鸽子比兔子价钱贵,好卖钱。
结果没几日,昀儿就开始养鸽子讨好人家了,一副小舔狗的样子,追在那宁二姑娘屁股后面宁姐姐宁姐姐的叫,真的好好笑。”
裴琰听她左一句右一句的拉着家常,说着简单不需要动脑子的话语,便是这一日最大的安宁了,这是久违的声音。
他握着江云娆的手:
“那些风雨总算是过去了,此刻的禧云宫,只剩下人间烟火了。”
天家凌高,人间烟火却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裴琰一生所求,便是风浪之后的这一份简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