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语气柔和了一些:“北境,与江南不同。
北境若安,大周江山可保住百年安稳,匈奴不能彻底乱,所以鹤兰因去了匈奴;
北境不能乱,削藩必须做,是以朕亲自来了此地。
未来的北境,若想继续创收,继续做大周的钱袋子,继续从荒芜走向丰收。
那北境的每一颗毒瘤,朕必须彻底将其剜掉。
你若是想将来的北境发展成你内心期许的那个样子,现在就必须离开,让朕心无旁骛的将做事情做完。
你在北境,孩子在北境,你觉得朕能好好起兵吗?”
江云娆抬起眼帘,认真的凝视着他:“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跟孩子的安全。
可是如今的我不再是孑然一身了,肩负诸多责任,我若是一走了之,那身后的人怎么办?
我不能说走就走,我一旦离开,北境今年诸多事情都会面临无头绪。
裴琰,北境能有今日,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
是多少人相信我,多少人愿意拿着身家与性命跟随,
又是多少匈奴人不管不顾,就因为江老板三个字,一声停顿都没有的来了北境跟这些大周的商户谈生意。
我若是一声招呼都不打,什么事情都没安排好的走掉,真的不大合适。”
裴琰黑眸渐渐筑起了冰霜来,语气沉冷: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打定过主意要跟朕回去是吗?
你已经决定留在北境一辈子,自由自在,孩子与朕都不要了是吗?”
江云娆摇着头:“不,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