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坐在龙椅之上,漆黑的瞳孔里威严肃然,再无半点人气。
十来日后,裴国公带着自己从前的那些老兄弟重回朝堂,说一把老骨头准备陪着皇帝站至死。
接着,裴琰在天元宫颁布政令,缩减北境军费,兵部尚书是赵家人,站出来反对。
他将户部的位置给了魏家,将下拨银两的事情交给了魏家,让魏与赵,开始狗咬狗。
此刻,魏家已经踢开了赵家,与皇帝与太子站在了一起。
裴琰看见两家咬了起来,便在朝堂上故意制造了魏家与赵家的冲突,杀得越厉害,他越开心。
赵家之前将所有的筹码压了上来,与皇帝这般对峙,江云娆被推出后,他们奸计不成,一下子泄了气。
加上魏家倒戈,赵家这一番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一国太后都折了出去,现在力量被削弱了不少。
赵明德称病,有世家恩荫挡着,他以为自己很安全。
自这日后,后宫中再也没有人在裴琰耳边提起皇贵妃此人。
可是自江云娆死去后,裴琰便是真的病了。
登基五年,从未如此虚弱过,有一日直接从宣武殿的台阶上栽倒了下来,额头上鲜血淋漓,吓得朝臣以为要改朝换代了。
皇帝嘴上说了无数次恨她的话,可意志却一日比一日消沉。
当他在看见自己深爱之人死在自己怀里后,就觉得自己尝到的那点人间烟火至此熄灭了。
他的心坠落在深渊里,被巨石碾成了粉末。
二皇子裴昀暂时交给了贤妃养着,裴琰不闻不问,更没有去后宫任何一个地方。
顶多初一十五的时候,给魏家一个面子,去凤仪宫用一顿晚膳,与皇后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