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门口看晚霞,无论家里的人和事怎样变化,夏天的晚霞都不会变。它们不似朝阳般亮堂,像是给天空隐隐约约蒙上了一层纱,揭开它,就是周妤破破碎碎的心。
小时候看得多,之后没日没夜的做工就没怎么看过了,现在周妤摸着隆起的肚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变暗。
但是现在的心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根蜡烛,温暖又明亮起来了。
刘景天和周放一起进了厨房才压低声音问:“你这腿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天被打的?”
“你怎么知道?”
周放平时慵懒的眼睛难得睁大了一点。
刘景天刚想张嘴回答,忽然又疑惑了,“你是想问我怎么看出来你腿瘸了还是怎么知道你打架的事情?”
周放:“后面那个。”
刘景天不满地摸摸鼻子。
怎么不问他怎么看出来的?怎么不惊讶他怎么观察事情这么细致?
不过他还是很快说:“我去了你们工地,我朋友在那里做领班,我让他给工人都说一句不准那样叫你了,然后顺便就知道了你打架的事情。”
“你没告诉我姐吧?”周放迅速地问,就好像前面的事情都没听进去一样。
刘景天白了周放一眼,“我要是想让你姐知道还用得着给你打掩护吗?我又不蠢。”
周放想起刚刚刘景天的举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瞟了刘景天一眼,“难道你还要我感谢你不成?”
刘景天语噎,把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碗放在碗架上才说:“我哪敢啊,我啊,只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放说:“那就做戏做全套,你送我姐回去吧,大晚上的不安全,我就不送了。”
“你不说我也送。”刘景天摸着后脑勺笑了笑。
紧接着他“哎哟!”了一声,然后有些急地说:“周放你家有毛巾不?!”ět
他都忘了他刚刚洗完碗手上全是水了,这一摸,头发脖子上全是水。
周放一张冷脸都忍不住笑了,接着他憋住笑意:
“没事,风一吹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