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口,季希这个做主人的先不乐意上了,柳眉一挑便怼了回去。
“可不是么,往日里文家可是登不上我家大门的。”
她本就烦这个程莘莘,谄媚的嘴脸在花艺班时便看的一览无余。
偏偏最近她又傍上了个外国佬,这人恰好是A市对外招商融资重要的合作伙伴,前几天丈夫特地交代她,这次要把她带上,以示友好。
但季希是个什么脾气?她打小长到现在就没受过谁的气,别说程莘莘现在还不算正牌夫人,就是真攀了高枝变了凤凰她也丝毫不怵。
打心眼儿里她就没瞧得起过程莘莘。
都不用打听,圈子里关于她的那点破事儿季希都一清二楚。
这样的女人,她跟程莘莘没什么好说的,压根就说不到一起去。
脑子里先入为主的有了偏见,神情言语上自然就带了出来。
她这话一出,几位夫人都低头浅笑。
在场的就没有哪个看得起程莘莘的,一个死了丈夫靠婆家接济过活的寡妇,被夫家指名道姓的逐出家门,公公死了没几天就跟人搞到一起去,这样生名败坏的女人,谁跟她走近点都要被人笑话死。
圈子里私底下玩的花的也不是没有,但鲜少有人闹到台面上来,丢人现眼。
程莘莘神情一僵愣在原地,这和她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季希不应该捧着她求着她才对?怎么还下她的脸。
没人在意她的想法,众人笑完便该干嘛干嘛,视她如无物。
陆明月也跟着收回视线,她今天来并不想节外生枝,只要程莘莘没指名道姓找她事,她就只当不知道。
不过……她们母女对于找男人这件事上倒是如出一辙的天赋异禀呢。
……
茶话会渐入佳境,陆明月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听着,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到哪里都适用。
听了这一下午的言语机锋,陆明月感觉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顶多算是学到了点皮毛,这些人开着玩笑就把正事谈了,就算拒绝也让你挑不出错来。
江母今天的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为儿媳小声解惑,给她分析这些人在聊些什么,又有哪些话暗含深意。
好在陆明月是个通透的,一点就通,省去了好多不必要的口舌。
半晌坐下来,喝了一肚子茶水陆明月有些想上厕所,和婆婆打了个招呼便往卫生间去了。
被晾在一旁一下午尴尬的努力想融入太太们之间的话题,却始终被排挤在外的程莘莘心里正憋了一肚子怨气,眼尖瞅见陆明月离席,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追了过去。
等陆明月解决完生理需求出来,她跟个炮仗一样杵在门口拦住了去路。
陆明月也不意外,径自过去洗手,佯装不知情。
程莘莘先憋不住气了,咬牙切齿地骂道:“小贱人,怎么哪儿都有你,阴魂不散的。”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陆明月不紧不慢地擦干了手,声音依旧平淡如水,“哪一次不都是您先上来招惹我的,怎么还倒打一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