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上午,陆明月和江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老宅。
万家团聚的时刻,老爷子提前好几天就跟他们反复叮嘱了,让她们今天没事儿早点过来。
陆奶奶本来觉得她在亲家家里过节有点不合适,老爷子却说:“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丫头在这边就你一个亲人,她跟小隶结了婚,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什么外道不外道的了。”
陆奶奶听了感叹道:“明月真是好福气,遇上这么厚道的婆家,我老婆子也跟着沾光。”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些公公婆婆都不乐意儿媳妇多跟娘家联系,怕她拿婆家的钱贴娘家。
可她在老宅住了这半月,不管是江老爷子,还是明月的公公婆婆没有一个给她脸色看的,见面时说话也好,做事也好,都让陆奶奶觉得很舒服。
陆奶奶心里明白,这是人家看重她,看重明月。
她生病花了这么多钱,都是孙女婿给的,人家一家人能一点不知道吗?
知道,却没表现出来任何意见。不管是家大业大不在意这点,还是说其他,都说明江家是个好人家,一家人都善良、厚道。
陆奶奶心里再没有担心,江家家风这样正的人家,即便将来小两口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江家人也不会欺负她的丫头。
这段时间她隐隐也有预感,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强弩之末了。
药大把大把的吃,身体却像个无底洞一样,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夜里咳起来像破败的风箱,撕心裂肺的咳,陆奶奶还不敢大声放开了咳,抿着嘴憋气闷闷的咳,憋的脸通红。ap。zx。r
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要过去了,过一会儿却又渐渐平复下来。
几次下来,她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的病并不像明月说的那样轻松。
想起之前丫头的那些异样与这段日子的反常,陆奶奶心里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