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被五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盯着眼前的饭菜,不断地往嘴里扒拉。
躲在背后的雪沁直勾勾地看着程峰,似乎有几分奇特的感觉。
“你从何处来?看你身上的衣裳,也不像初入京城。”
照理来说,这人既然说自己被路上的贼人打劫了,身上必然什么都不剩。
这男子身上的衣衫虽然陈旧,甚至在几处角落打上了补丁,但却说不上破烂。
况且,初春乍寒,这男子穿着的也是正合时宜的衣裳。
他可没有行李,他的冬衣呢?
光靠这两件薄薄的单衣,可抵御不了严寒的冬日。
夏清宁也察觉到了几分奇怪,狐疑地看着程峰。
程峰手上的筷子一顿,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初,夹起旁边一大块牛肉送入嘴中。
“我身上的衣服自然是没得看,那贼人抢劫我的时候,好歹尚有一丝良知,给我留了件衣裳,但是刚刚走到京城旁边不久,就被破庙里的乞丐抢走了。”
“今日入考场,鄙人唯恐衣衫不整,进不去考场,这才忍住羞耻,去一户人家里边,偷了一件衣裳。”
夏清宁听完已经皱起了眉。
又是偷,又是讹诈。
这人属实算不得什么好人。
但原书中又未曾写过此人,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角色,想必这次过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夏清宁思及此处,便也歇下了心思。
只是夏清宁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此人从一出现开始,除了原本想要讹诈他们这一家时所说的话是真的,余下的全是他编出的谎言。
程峰确实是进京赶考,但是他身上的钱财却并非是被贼人抢走了。
他本是个浪荡子,在家中父母的管束下勉强得了个秀才。
后又在烟花柳巷结识了个妓女,程峰借口赶考,从家中骗了丰厚钱财出来。
因嫌弃这妓女出身不好,便舍弃了人家,一个人来了京城。
原本他身上就是准备了两个人的盘缠,但他狗改不了吃屎,每日在花楼里边夜夜笙歌,不过才几日的功夫,就把钱财挥霍一空。
这不!前两天刚刚被老鸨剥光了身子丢出来。
这一身衣裳来历倒是说的不错,确实是程峰趁着夜色从人家院子里边偷出来的。
雪沁却少有的不依不饶起来,听完程峰的解释反倒步步紧逼。
“那你如今住在哪里?总不至于连个住处都没有吧。”
程峰不知为何,这小丫头口齿如此伶俐,只能讪讪笑笑。
他总不能说,自己这些日子都住在花楼里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