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的细雨如约而至,从空中轻轻飘落,温柔的撒向地面,滋润万物,给这个炎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凉,一丝惬意。
绵绵的细雨同样洒在,帝都燃烧的城市里,燃烧了一夜的火焰开始熄灭,到处都是如同起舞的白衣舞女婀娜身姿般的白烟,冉冉飘起,仿佛是为了这座受尽苦难的城市以抚慰。
迪戈里城到帝都的路上
无数身穿黑色服装的沙漠部落步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行进着,享受在沙漠中不可能享受到的雨水轻抚在身上,在脸上的温柔。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们在队伍前面指挥,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和对目的地的向往,尽情的享受着细雨的清凉。
在队列中间,无数装备精良的守卫,簇拥着一排排马匹拉着的大车,有的车上装满了物资补给,而有的车上则是白色帆布制成的帐篷,这些帐篷被这片突如其来的雨水打湿,让里面大部分各部落的长老,领袖一类人有些狼狈。只有其中一顶来自**的绿色防水帐篷则是泰然自若,这顶帐篷里正坐着部落联盟的盟主苏迪娜。
尽管没有什么信仰,但是让苏迪娜这样纤细的美女抛头露面骑在高头大马上,让士兵们忍不住驻足观看,或者用她那诱人的嗓音指挥士兵攻城略地,显然充满了违和感。苏迪娜本人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擅长玩阴谋诡计的她更喜欢这种躲在帐篷里,运筹帷幄的感觉。至于那些率领部下打打杀杀的事情,部落里自然有的是五大三粗的将军们去做,她只要确保这些将军忠于自己就行了。
当然,目前的局势来说,她还是很有些得意的,虽然在迪戈里城遇到了守军的顽强抵抗,让她们的步兵遭受了一些损失,但是看似固若金汤的帝都竟然像熟透的果子一样坠落下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让她喜出望外。原先收集的情报中,她已经意识到帝都这场还未开始的内乱会毁了他们自己,但是没想到毁的这么彻底。
除了留下1万人左右的部队牵制住迪戈里城的守军,苏迪娜亲自率领剩下的部队向帝都前进,准备进入这座自己和自己部落的新家,毕竟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先头的骑兵部队不会把整个帝都给毁了吧,那里可是自己规划这些部落在这片水土丰盛之地重新安家落户的开始,只是这些手下的人只擅长破坏,不擅长建设,如果毁的太厉害,以后还不好办。不过那些**人擅长建设,可以一间之间就建立一座建筑来,到时候请求他们的帮忙,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重新恢复帝都的状况吧。苏迪娜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构思。
只是没等她思考多久,前面就传来了各种不妙的消息,一个一个身负重伤的骑兵跑回来回报,一只“奇怪”的部队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背后,一举杀出,直插在骑兵和步兵的结合部,切断了城里骑兵的退路,又挡住了步兵的进路,把他们分割成了两半,现在,被打散的骑兵部队正在重新集结,只是由于主力骑兵都已经进城了,剩下的骑兵数量实在有限,敌情不明,所以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是不是那些外国人?”苏迪娜急忙问道,这是她目前最担心的问题。
接着从前线陆续传回来的情报表示,那些人长相和语言都是帝国人,和沙漠人和帝国人截然不同。在忐忑不安的综合了各种情报后,她终于得出了结论——插在她们结合部的是五郡自治联盟军。
作为也派遣了自己部族的一些人前往天启大学城留学的苏迪娜,对情报的收集异常的重视。现在,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因为愤怒出现了扭曲——傻子才会认为五郡联盟军会碰巧跨越好几百公里,碰巧出现在帝都西北地区,正好出现在他们的步骑结合部。
“那些可恶的外国人自己不出手,用那些自治联盟的人当替死鬼,好,自治联盟的总兵力加起来也不过3万多人,就算都来了,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阻挡我们10万大军的两面加攻,等他们都死光了,我看那些外国人还打算派出谁来和我们抢帝都?”苏迪娜终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为了部落,把那些人的联盟走狗都消灭干净。”
部落步兵们加快了脚步,不顾一切的向帝都冲来。
帝都西大门城门
当科尼率领的联盟军刚开始攻击的时候,打了在城外的部落骑兵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西门这边是部落进军的主要通路,本来就是部落人最多的地方,加上这些整日在沙漠中刀头舔血的沙漠骑兵们都是睡觉都要抱着刀的,听到声音后立即跳起来,翻身上马,不顾一切的企图冲出来接应自己的人。
只是被早有准备的联盟弓弩手对着城门洞一阵密集的射击,前排骑兵中箭倒下,绊倒了后面的人,在狭窄的门洞里,骑兵无法发挥速度和侧翼包抄的优势,在道路不畅的情况下,反而还不如步兵好用。
在消灭了敌人的骑兵后,联盟的士兵也冲了进来。后面的部落骑兵不敢怠慢,纷纷下马,急忙拿出在城里缴获的防爆盾冲上去死死挡住城门,剩下的人则四处呼叫同伴,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助战。还有不少急忙爬上城楼,对着下面的联盟军开始放箭。下面的联盟军士兵弓箭手装备的都是复合弓,立即拉弓搭箭,也对着城墙上的敌人还击。一场惨烈的攻城战立即在西门全面展开。
无论是这些自视甚高,训练有素的联盟军,还是在沙漠中过着刀头舔血日子的部落兵,两边都有着及其顽强的战意和拼命精神。“联盟万岁”和“为了部落”的口号响彻云霄。
很快,城门周围的两军尸体已经铺满足足了一层,血流成河。层层叠叠的尸体堆中不时传来几声将死之人的**,让人毛骨悚然。城门洞里最先冲入城门的两军的士兵无一幸免,有的被敌人杀死,有的受伤后被蜂拥而上的自己人踩死,任何人只要倒下去就不可能再有站起来的机会,双方都是踏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忘记一切的继续战斗,拿着防暴盾牌不顾一切的往前挤去,挥舞着手上同一个公司出产的高碳钢武器互砍。
没过多久,这个城门洞再次被双方士兵的尸体堵住。而后面的人则一面奋力挖开前面同伴的尸体,一面继续和对面的敌人拼杀,雨水夹杂着鲜红的雪水从城门洞里不断的流出。
与此同时,在城外,在道路中间,扎马脚用的三角钉被洒了一地,拖出去近百米的距离,金属的钉子尖和雨水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木头制成的马矩排了好几列,士兵们拿着盾牌长枪,躲在后面,弓弩手则继续躲在两边的山林里。在他们面前,无数部落骑兵的尸体就堆在那里,大部分是被射死的。只是后续的骑兵并没有继续往上冲,而是后退重新开始集结,不断开始试探性的攻击,只是多留下一些尸体。
科尼的脸上充满了严峻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这里很快就会变成夹在敌人步兵和骑兵中间的肉夹馍的肉(在**食堂吃过)——如果城里的战事不利的话。
天尚未放亮,与此同时,帝都里也乱套了,沙漠部落的战士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一只部队切断了他们的后路,顾不得来享受这场春雨带来的清新,立即本能的拿起武器,一起向西门方向涌去,每一个人都知道,起码要确保住自己的退路。只是可惜他们缺乏统一的指挥,和一个能够有大局观的人。
此刻,帝都的北门并没有多少人防守,甚至听到消息后,剩下的人立即关闭大门,然后很多人直接向西门方向跑去,让这里防守的兵力更加空虚。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城外远处的丛林中,一些不安定的骚动。
一阵毫无征兆的乱箭突然向城楼上射去,城楼上仅有的几个还在警戒的部落士兵应声而倒。接着,身穿土质军装的士兵们抬着简易的云梯飞速冲了上来,他们没有喊口号,保持着沉默,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早已经说明了他们对这种战斗是如何的轻车熟路,没等对方来得及反应,整个北城墙上就瞬间铺满了云梯,和蚂蚁般向上冲的士兵。
这里剩下的守卫还来不及招呼同伴,就急忙冲上来放箭,只是还没来得及射出几箭,就看见这些动作快的惊人的士兵们已经杀上了城楼,开始挥舞着他们那骇人的砍刀疯狂砍杀每一个见到的部落士兵。一部分人用最快的速度杀下城墙,打开大门。
北门的大门被打开,扎克昂首阔步的回到了这座阔别了两年的城市中。他站在细雨中,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看着身边无数的战士冲进城里,曾经在帝都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些昔日的朋友伙伴早已经不在,曾经熟悉的街道是否依旧?但是展现在他眼前的只有现在城里笼罩在雨雾中的白烟,一片狼藉和残桓断壁的建筑,四下横七竖八躺着的被屠戮的老百姓,甚至还有妇女。
扎克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他高高举起自己的胳膊,指着自己袖标上的“八”字大声吼道:“告诉我!这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