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应淮序猛地扬手,挥落了桌上的水杯。
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舒然背脊发硬,片刻后,起身就走。
行至门口,她停住,用力握着门把手,说:“你为了她跟家里人闹不愉快,你以为值得吗?你现在吃的苦头,都是你自找的!”
砰的一声,舒然用力关上了门。
病房里也终于清净。
许是动了怒,他一时觉得头疼且有点想吐。
他缓了一会,才拿起手机,给南栀发微信,【你明天来医院接我。】
南栀没回。
应淮序:【毕竟,我是因为你才出的车祸。】
南栀:【我没让你开车!】
应淮序:【你给我车钥匙了。你要是跟我同一辆车,就不会发生车祸。】
南栀不想跟他掰扯,【行。】
简单一个字,结束话题。
这一晚,南栀没有睡好。
她梦到应淮序开着那辆车冲出了山坡,她爬到车子边上时,看到应淮序胸口插着树枝,人已经没了气,可他手里竟然还拿着她那只包。
那一瞬,南栀醒了过来。
一晚上的乱梦,睡了一觉,反而更累。
手指也更疼。
她看了一下时间,便起床。
到医院是八点钟,接上应淮序,到民政局差不多就九点钟。
她已经打听好流程了,补办完之后,就能离婚。
像他们这种没有孩子,没有经济纠纷的,还是比较简单的。
车子停在大楼东侧,她给应淮序打电话,“我已经到了,你下来吧。”
“你上来扶我一下。”
他的声音沙哑,听着像刚醒来。
南栀犹豫了几秒,问:“几楼,几号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