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泛着如墨之色,让人瞧着心惊胆战的……
“色泽沉如墨,可见渗透很深了。”燕绾揉着眉心,“我原以为,还是可以试一试的,现如今才发现,自己能力有限,太高估了医术。”
薄言归坐在她边上,瞧着杯盏里的血,昨天夜里让人连夜从昏迷的燕麟身上,取下来的血,用来让燕绾研制解毒丸。
不说能引出蛊虫,至少能暂时压制蛊虫,而不被对方知晓,让燕麟不至于如此痛苦。
“这天下事,岂能事事皆如人意?”薄言归伸手取过边上的医书,搁在手里翻了翻,“自古以来,医术精湛着数不胜数,但有几人敢说,对天下所有的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医者,尽心竭力便好。”
世间事,谁说得准呢?
“我一定会救他的。”燕绾目光坚定,“我就剩下这么几个骨肉血亲了。”
薄言归点头,“我信你。”
要对付蛊虫,不像是平时解毒那般容易,燕绾要想尽办法,把蛊虫引出来,而不会危及宿主的生命,这是最终目的。
但现在,得先压制蛊虫的活跃程度。
只要蛊虫能稍稍安静下来,宿主就能意识清醒,能让他少吃点苦头,不至于这般痛苦难耐,白日里无法自控。
“让我静一静。”燕绾沉着脸。
薄言归自知帮不上忙,转身出了门。
枝月在屋内帮忙,倒也是习惯了。
“主上?”景山在外头站着。
薄言归偏头看他,又睨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缓步朝着边上走去,“宫里如何?”
“果然如燕王殿下所言,白日里的燕王的确不正常。”景山如实回答,“瞧着有些木讷,眼神呆滞,太监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这点,薄言归已经料到了。
“其次呢?”薄言归问。
景山继续道,“没找到另一只蛊虫在哪。”
也就是说,没找到另一只蛊虫的宿主在哪,这就成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那个太监是不可能藏有蛊虫的,毕竟身份不够格,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不在他身上,应该是在背后操纵之人的身上。
这人藏在暗处,一时间还真的没找出来。
蛊虫铃在太监身上,所以白日里,燕麟就得听从蛊虫铃的召唤,不至于影响到另一只蛊虫的正常生活,但要除去,先得找到另一只蛊虫的宿主。
会是谁呢?
会在哪呢?
要不动声色的找,不能让人发现端倪。
且,找到之后不能打草惊蛇,得先确认宿主,要不然找错了,打草惊蛇,燕麟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蛊虫发作的时候,真的会让人生不如死。
“继续找!”薄言归沉着脸。
景山行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