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茁壮成长,要么血流成河。
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薄言归就忌惮温青山的缘故,从尸山血海中踏过来的诸侯王,与沾了祖荫的王爷,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
“过两日……本王就会离开。”温青山主动开口,“还望摄政王……”
他犹豫了一下,多年的倔强与高高在上,让他很难放下姿态,对薄言归说两句服软的话。
薄言归不吭声,朝堂上浸淫多年,有些东西能看明白,但不代表他会体贴入微、善解人意,权衡利弊的博弈,才是“朝堂”二字的正解。
“犬子身上伤势未愈,诸多不便,还请摄政王与绾夫人多加照拂。”温青山是个老狐狸,薄言归摆了姿态,他便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
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不会开这第一句口。
但,终究是温青山有求于人,是以得他自个低头。
“既是汉王所求,本王自然会答应,绾绾原就是大夫,师承高人,这些年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纵然汉王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薄言归这才开口。
这点,倒是出乎了温青山的意料,“大夫?”
“很奇怪吗?”薄言归转头望他。
温青山瞧着他,欲言又止。
“汉王有话不妨直说,毕竟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本王就要回家了。”薄言归可没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燕绾归来,豆豆可爱。
薄言归觉得自己有限的人生,理该放在最在意的人身上,而不是拿来无用的消耗。
“回家?”温青山挑了一下眉眼。
薄言归瞧着他,“回家。”
他说得很肯定,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真好!”温青山忽然有点羡慕了,“没想到你薄言归也有这一天。”
薄言归起身,“那是自然,人总是要回家的,游离在外的是游魂野鬼,没有家的是浪子。汉王应该也想过,一家人和和美美吧?”
想过,但是温青山自认为,没这个福气。
不管是府中那两个,还是温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