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天时间。”燕绾瞧了瞧床榻上的温容辰,又看了一眼温青山的脸色。
很显然,温青山很是纠结。
相比起来,温容辰倒是温柔得多,“大夫不需要太多的顾虑,只要照你想的去做便是,横竖这条命应是这般模样,若是真的救不了,也不过是命数如此,与人无尤。”
“说什么浑话?”温青山拍案而起。
话不好听,他不想听。
但转念一想,这小子如今是在病中,自己这般大声呵斥,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了,不由的口吻稍缓和,“有病就得治,何况这是遭人暗算,谁的命不是命?”
燕绾报之一笑,“王爷说的是,虽然过程有些棘手,但少卿大人年纪轻轻的,不该说这样的丧气话,外头多少人想活还活不下来呢?既能活着,就该好好珍惜活着的机会。”
闻言,温青山沉默的望着温容辰。
“大夫所言极是,是温某太过悲观了。”温容辰低低的咳嗽着,“那就烦劳大夫,救我一命!”
燕绾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回去,翻看师父留下的医书,若是所料不差的话,今天日落之前我会将药送过来,若是一个时辰之内,这血能凝固,伤口不再二次开裂,就证明药之所效。”
“如是不能?”九月忙问。
温青山登时紧张的望着燕绾。
“那就不好说,实在不行,我得修书一封,且看能不能请师父出手。”燕绾对于这事,其实没多大把握,“师父游历天下,此番也不知道在哪,这书信到时候传到他手里,还不定得什么时候呢?”
所以,这也是没底的事儿。
关键还是得靠她,若是那方子可成……
“有劳了!”温容辰还是那样的温和,即便躺在病床上,仍不忘揖礼。
燕绾回礼,“大人客气了,医者本分,应该的!”
“走吧!”薄言归起身。
温容辰低咳两声,“九月,送摄政王和大夫出去。”
“是!”九月赶紧起身相送。
薄言归转身就走,燕绾谨慎的跟在后面。
“大夫?”出了门,九月小声的问,“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啊!”
惠娘蹙眉,“这话说得,好像我家小姐不愿意救人,拿着捏着似的?”
“不是不是,你们莫要误会。”九月忙摆手解释,“咱当奴才的,可不敢这样想,只是觉得公子不容易,舍不得公子遭罪。”
燕绾一顿,“看起来,你跟你家公子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