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谷的路一直都在,但非肉眼可见,到处都是排兵布阵的,瞧不出来却能感受到来自于背后的阵阵凉风,有时候几乎是瘆人骨髓的,让人瞧着脊背发凉。
四下昏暗,但又不是太过昏暗,因为时不时会有光亮漂浮在半空。
这些光亮都是不固定的,像极了萤火虫,但又似灯笼火,忽明忽暗的,让人瞧不清楚脚下的路,但又能看清楚头顶上的光。
这样的环境下,人就会心神不宁,一旦察觉到了惧意,所有的事情都会变成理所当然。
景山倒不是第一次来,可每一次这周围的环境都是不一样的,以至于每一次来都是新路,根本记不住,记住也没用。
“别东张西望,仔细脚下。”长明提醒,“你这毛病不改,哪日落在这里面了,怕是走都走不出去,可就要自求多福了。”
景山面色讪然,所幸夜色黑沉,旁人倒是瞧不出他这副窘态。
“继续往前走,过前面那道桥便是了。”长明说。
景山:“??”
桥?
哪里有桥?
前面分明是一条路,哪儿来的桥?
左右都是参天古木,瞧着黑糁糁的,哪儿来的桥?
别说是瞧,连水声也没听到。
毕竟,有桥的地方多少会有水,可这……
“小心脚下。”铃铛哼哼两声,“说也说不听的,总是到处张望,待会一头扎进水里的时候,可别哭,谁也不会捞你上来的。”
说着,小姑娘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骂什么?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景山回过神来,虽然面上不显,嘴上不说,但也是分外小心,紧跟在薄言归身侧,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果然,脚下忽然晃了一些。
所幸早有准备,否则的话,定然会一头栽下桥去。
这里果真是有一座桥,而且低眉去看脚下的路,仍是坦途平常,根本不见桥只的踪影,但站在桥头的时候,隐约能觉察到凉风习习,那种带着水汽的凉风,与寻常的山间风是不一样的。
“都说了这里有桥,你还不信。”铃铛又开始嘀嘀咕咕的,“你看看你看看,差点栽了吧?”
景山:“……”
小姑娘家家的,成日啰里啰嗦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沾的毛病?
思及此处,景山瞧着前方行走的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