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六子也是在老大喝醉酒的时候,听他提起过那么一嘴,心里还是明白的。
但,绝对不会告诉这些人!
“少废话,我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六子哼哼两声,“出卖兄弟之事,我六子是绝对不会做的,就算你们要杀了我,也是这句话。”
枝月勾唇,“你最好坚持己见,千万别动摇。”
“放心!”六子瞧了一眼外头,“老大不会丢下我的!”
枝月转身就走。
但愿这激将法,能有点效果。
关上房门。
燕绾瞧着薄言归,几番欲言又止。
“放心,他没走远。”薄言归知道她的意思,“好好睡吧,我一直都在。”
燕绾愣了愣,“你知道他走了?”
“不知道,但猜到了。”薄言归开口,“进了燕都之后,那小子就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眺望,魂不守舍的模样,我便猜到了会有这一遭。”
燕绾坐在床边,“你就不怕他出卖咱们吗?”
“不会。”薄言归瞧着她,“让我们死在大漠里,死在风暴之中,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杀人于无形,且与任何人无关,乃是天意而为之。”
燕绾想了想,也对。
若要害了他们,何必还带着他们进燕都?
当时在大漠之中死了,便是真的一了百了,了无痕迹。
“那你说,他这是逢着至亲了,还是挚爱?”燕绾忽然有点好奇了。
这点,薄言归倒是没办法肯定了。
“不清楚。”薄言归摇头。
大概,是要等到久木里回来,才能知晓。
直到东方升起了鱼肚白,久木里才回过神来。
荒坟孤冢,林木阴森。
“你看啊,天又亮了。”久木里坐靠在墓碑前,“我又该走了,要不然天一亮,你瞧见我,又该生气了,怪我不该回来。”
天亮了,该散了。
久木里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摸了摸无字碑,冰冰凉凉的,没有半点属于人的温度,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便是这点凉也是一种奢侈。
“下次再来。”他低声说。
风轻轻吹着,抚过人面,凉意倍增。
“你知道的,我素来不听你的话,你也劝不住我。”他报之一笑。
黑暗中,眼角微红。
“走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