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许只是对当年那个女孩,有一点感激。
感激和爱,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记得项链,却不记得她。
看着眼前的日记本,沈瑶初心情复杂。她的手才刚触到封面上,便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她还是没有勇气翻开。
咬着泛白的下唇,她缓缓起身,将日记本重新塞回了柜子的最深处。
……
和沈瑶初一样烦恼的,还有另一个人。
房间昏暗,高禹川半阖着眉眼,指尖升着袅袅烟雾,弥散在客厅中。
他的嘴凑近烟,深吸一口,烟圈缓缓旋转上升。
他安静地回想起了夏河洲怪异的表现。
明明他之前那样不喜沈瑶初,甚至多次帮着慕以安给沈瑶初难堪,怎么会突然不停地问沈瑶初的事?又特意提及“”三个字母?
本来在看到项链吊坠上“”三个字母时烟消云散的那一丝怀疑,此刻却愈发浮上了高禹川的心。
一切都太奇怪了。
高禹川拧了拧眉,回忆起项链吊坠上清晰可见的“”三个字母。仔细想想,似乎过分清晰和深刻,一点磨损和划痕都没有。
可这项链,慕以安也戴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保养得再好,怎么也该有些划痕或者边缘的磨损,那么小的字母不可能如此清晰。
高禹川越想越奇怪,拿起电话,拨给了夏河洲。
电话响了好几声,夏河洲才终于接起,他似乎也在再三确认电话。
“这么晚了,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吗?”
“你为什么问我认不认识首字母syc的人,是不是项链上的刻字,不是慕以安?”
高禹川声音微沉,却明显能够听出疑惑。
本以为夏河洲会像之前一定笃定地回答,可过了半晌,那头却传来夏河洲迟疑的声音。
“呃……”夏河洲声音拉得很长:“现在想想,我也不是很确定。当时我站得离他们也有些距离
“嗯?”高禹川眉间痕迹更重:“什么意思?”
“就,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夏河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似乎是对这件事不再有兴趣。
夜幕深沉,高禹川没有开灯,周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西处都变得模糊而缥缈。
一股温热的燥意涌了上来,一丝丝一寸寸地浸入高禹川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