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越来越严重,她用力的搓着自己的头,头发乱成了鸡窝,还拽掉了好几绺,但这也丝毫缓解不了疼痛。
最后,她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再一次后脑勺重重的摔在地上。
……
……
安州第五人民医院的脑医学科很有名。
一楼的病房里,一个女病号从下午醒来后,就不停的笑,时而大笑,时而轻轻嘻笑,时而柔媚的娇笑。
不笑的时候,就痴痴的看着窗外。像是在等人。
等了一会儿,又突然一脸媚态,抿抿头发,整整衣服,再把床铺整理得一丝不乱,端正的在床上坐好,看着门口的位置。
每进来一个人,她就对人家妩媚的笑一下。
笑得人心里直发毛。
她这样傻了两天,到第三天时,一大早,她又头痛了一回,痛得满地打滚,在自己头皮和额面抓了一道一道冒血的挠痕,头发也揪掉了一大把。整个病区都被闹得鸡犬不宁。
最后医生给开了止痛和镇静剂,才使她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依然一直笑。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
“嘻嘻!哈哈哈哈!广远……我爱你……你爱不爱我?广远,人家天天在想你!广远,你儿子今天又想你了想得哭了鼻子……我错了广远,我好好伺候你补偿你……嘻嘻!你就在我这儿吧。”
她把自己的手指抠破,把血涂在自己的嘴唇上,像涂口红一样抿两下,又笑了。
“我只用这个牌子的口红。广远,好看不好看。”
她这样子很瘆人,很快,隔壁床受不了,要求医院换了床位,这间病房就剩她一个人了。
她把自己的病号服撕得一缕一缕,挂在腰上,然后在病房里跳起了舞,瞎跳,一边跳一边娇笑着。
又过了两天,这个叫郑落梅的病号被送进了安州安合医院,这是家精神疾病诊疗中心,被安州人称为精神病院。
她的脑子受了损伤,治不了,精神不太正常,还会间歇性头痛。在这里也只能每天给些镇静药,头痛时再给些止痛药。
她的头痛一次比一次厉害,止痛药的剂量也越来越大。
她也没有家属,天天在医院里,各种笑,各种跳舞。
有时候也自语:
“我是郑落梅,郑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