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州,一进家门,袁桂花就抱着小凌空迎上来。她在家里,也盼着结果。
凌国志往常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要抱抱亲亲儿子,此时看着那张熟悉的婴儿脸,莫名觉得厌恶,多看一眼都烦。
凌空这名字是他起的,如今看来这个“空”字倒像是一语成谶。
袁桂花也大概明白了,抱着孩子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我的大孙啊!呜呜……我的乖孙……这可怎么办啊!”
婴儿已经跟她有了感情,见她哭,也咿咿呀呀的抱着她脖子哭起来。
凌国志把婴儿用品胡乱收拾了一通,奶粉纸尿裤衣服包被装了两大包,闷声说:
“走,把他送走!”
“国志,送哪儿去?”
“当然是送给他妈。”
“他妈不是在……”
“那就送到监狱去!”凌国志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他妈身上。
他本来想把孩子扔在大街上不管了的,想想郑落梅,他觉得还是送到监狱吧,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这会儿想起郑落梅收监时,把孩子交给他时说的话:
“国志,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求你好好看顾这孩子,等我出来!我有罪,孩子是无辜的。”
妈的!郑落梅那时候就知道孩子不姓凌!这个骗子!她一直在骗他!
郑落梅就关在安州第一监狱,在安州市郊的灵镇农场。
母子俩抱着小凌空,说走就走。
小车一路向南,安州南郊30公里外,就是监狱。
出了市区,进入灵镇农场地界全是乡村土路,孩子在车内烦躁,颠得吐了两大口奶。平时凌空吐奶,凌国志都会心疼,但现在就不会了,他只会觉得弄脏了他的车。
今天不是探监开放日,监狱门口人不多。
一个看大门的老头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袁桂花下车之前,凌国志从车前的杂物箱里拿出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写上几个大字——“一监区郑落梅”,塞在凌空的裤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