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若洪钟,义正严辞,很快招来了保安,然后郑落梅带着人走了。
妈妈当时哭得站不起来,陈望帮着她,把妈妈扶进一旁的楼梯间,那里人少。
妈妈和她抱头痛哭,陈望出去了,等她们哭够了,陈望又进来楼梯间:
“大妹子,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记得你,五楼骨科病房的是吧,我呢叫陈望,依托着医院做点小生意,卖点儿住院生活用品,租赁陪护床,为咱们家属提供方便,你在我那儿租过一次床,我对你有印象。”
后来凌玖玖才明白,所谓的有印象,分明是觊觎已久。
陈望从衣兜里摸出一叠钱,说:
“我也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那是你的伤心事,你不说,我就不问,免得你伤心。我刚在大厅的ATM机上给你取了5000块钱,你先还了人家。以后没钱了,你开口,我先给你挪点,我看老太太做完手术恢复得还不错,苦日子呀总会过去的。这是你闺女吧,真俊的小丫头,有困难去找陈叔叔。”
说着,他把那一叠钱塞到妈妈手里。
妈妈感动得说不出话,又是嚎啕大哭。
陈望最会做戏,红了眼圈:
“哎哟,妹子,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你别哭了,你把我心都哭软了,我这个人本来心就软,我也是苦出身,别看现在有点小生意,我也艰难过。你别哭了……钱你拿好,别丢了。我还有事,抽空我去五楼看你们去。”
陈望果不食言,当天晚上晚饭时就拎着一兜水果,蛋白粉,还带了一张陪护床,上了五楼。
妈妈曾在他那里租过陪护床,但一晚上要10块钱,妈妈为了省钱,就租了一次,后来都是在病房打地铺。
陈望这个人个子不高,脑门秃了一半,宽额厚嘴唇,看着一副老实相。为人很和气,爱开个玩笑,人缘很好,跟医院的工作人员们关系都很好。
第二天,陈望又来了,这次没带水果,带了三份外卖饺子。那天是冬至。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陈望几乎天天来。
两周后,又到了缴住院费的时候,陈望提前去收费处问了缴费日期,提前把费用缴了,见妈妈的时候,直接把缴费单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