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呛人。
“咳咳——”
贺兰惠咳嗽着,走上前,拿起火钳,挑开佛经,空气流动,佛经迅速燃了起来。
她看着佛经渐渐化为灰烬,又看着贵重的棺椁,心里喃喃:桑宁,如果你还活着,看到我皇兄这个样子,会心疼吗?会后悔当初没有专一待他吗?
贺兰殷还在抄写佛经。
一张又一张,仿佛不知疲倦。
但他其实早疲倦了,握着毛笔的手在打晃,写出的字迹也不复之前的苍劲飘逸,就像他的心,凌乱得不成样子。
贺兰惠看得很心疼,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贺兰殷的手,劝道:“皇兄,你这样,真是桑姐姐想看到的吗?她为病所苦,最讨厌别人不珍爱自己的身体了。你别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贺兰殷不理会,依旧在抄写佛经。
净尘禅师说,为她抄写佛经,是为她积累功德。
他想多抄写一些,为她多积累一些功德,愿她来世健康平安,不沾半点病痛。
但他的手腕太痛了。
酸痛到麻木。
忽而手中的毛笔坠落,他疼得皱眉,顿了一会,稍作歇息,然后,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想再拿起毛笔,却是拿不起来了。
他太没用了!
他没保护好她,如今,连为她多抄写点佛经都不行了。
“砰!”
他一拳砸在桌案上,用力太猛,桌案断裂,尖利的木块反把他的手刺破了。
鲜血流出来。
贺兰惠看得惊叫:“皇兄!你受伤了!来人!”
她想叫人来给他包扎伤口。
但他不需要。
贺兰殷甩开她的手,站起来,疼痛没有让他清醒,他摇摇晃晃走向棺材,看到里面沉睡的人,想去摸摸她的脸,忽而眼前一黑,整个人摔了进去。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