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泰和迟敬德二人从小便是好友,只是二人身份上有些不同。
史文泰乃是寒门子弟,从小便学文弄武。而迟敬德则是个穷苦人家。
虽然史文泰家中落寞了,但依旧有办法去照顾家中老小。
迟敬德则不一样,他已经二十五岁的年纪,至今还是孑然一身,家中老母更是垂垂老矣。
尽管很想和好友史文泰一同北上雍州,投军周易麾下,北伐匈奴,建功立业,但他却是无法放下对母亲的牵挂。
自从史文泰开了北上雍州投军的先河后,宣威城同样有不少想要建功立业之人学着史文泰一样告别家人,前往北地。
就连迟敬德村里也有好几个和他一般大的男子结伴往雍州而去了。
好友史文泰已经离开三日了,这些日子里迟敬德在铁匠铺里做事都是浑浑噩噩的,时常出岔子。
要不是看在迟敬德身上有一把子力气的份上,老铁匠早就将迟敬德赶出自己的铁匠铺了。
知子莫若母,儿子这些时日的变化也被迟敬德的母亲迟刘氏看在了眼中。
迟敬德的母亲迟刘氏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儿子,让他没有办法和好友史文泰一同北上抗击匈奴,建功立业。
对此迟敬德的母亲迟刘氏心中异常也是非常的触动。
这一日起,迟刘氏开始搜寻起家中的碎布、破袄,开始为自己的儿子缝制起衣袍。
连续数日数夜的赶工,终于让神经大条的迟敬德在一个深夜之中察觉起来。
迟敬德疑惑的问道:“娘亲,夜已深了,这几日你都在挑灯缝补些什么啊?”
当迟刘氏将最后一针缝好后,拍了拍正侧躺在床上的儿子,道:“吾儿,你且起身来试试为娘给你缝制的袍子!”
迟敬德听后,兴奋的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试起了母亲给自己缝制的这件袍子。
虽然这件战袍是由颜色各异的碎布破袄拼凑缝制而成,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但迟敬德穿在身上却感觉幸福无比。
迟刘氏看着这合身的一套衣服,脸上挂满了喜悦之色,道:“好好好,合身就好,合身就好!”
“吾儿穿上为娘给你缝制的战袍,日后在战场上要奋勇杀敌啊!”
迟敬德不由得一愣,迅速将身上的战袍脱下,跪在母亲面前道:“娘亲啊,孩儿哪都不去,孩儿还要侍奉您老人家呢!”
“你娘亲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你一大男儿不去边疆建功立业,只知道困死在这乡间之地,那有什么出息!我听乡里的亭长刘吉说,那雍州太守兼天策上将军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豪杰,他两次打退了匈奴、契丹数十万犯边,保得我大陈百姓不被劫掠。”
“为娘和你那死去的老爹也是因为数十年前的战乱逃荒来到这宣威的,也深知异族是何等的残忍,我儿若是能为那周将军献上一份力,杀上几个异族,为娘就算死也瞑目了!”
迟敬德依旧跪在地上,很是纠结无奈,此刻的他依旧无法放心自己的老母。迟刘氏也看出了儿子的迟疑,又说道:“我也问过亭长刘吉了,他说若是家中有人参军,家里可以免除不少赋税。你娘亲我还可以到城里接些针线活,完全可以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