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雷老虎”之前对待官员一副倨傲蛮横的模样,对待这些平民老百姓却是礼遇有加,这让梁山勃和朱英台二人不禁感到有些困惑。
平凉县这些山贼出身的“匪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梁山伯越想越好奇,大胆的他甚至想前去他们的营地一探究竟。
然而老仆梁志却赶忙上前劝诫道:“少爷啊,你刚刚没看到那人是如何对待庆应县的县令吗?”
“想必那平凉县的匪兵多半是仇官仇富,少爷您这一身富贵打扮肯定会招来他们的嫉恨,还是莫要去惹麻烦的好!”
朱英台对于老仆梁志的这番分析却不赞同,她反驳道:“如若平凉县这些官兵真的是仇官仇富的话,方才分马肉时他们完全可以不给我们,为何会又会分给我们每人一大块马肉呢!”
梁山勃也点了点头同意了娘子朱英台的这番分析。
老仆梁志可拦不住夫唱妇随的二人。
梁山勃和朱英台二人携手同行向着人群最外围的王二牛他们一行走去。
能走到附近时,梁山伯夫妇二人更加是大吃一惊。
白天还是一副蛮横无理模样的平凉县匪兵们此刻竟然借助着跳动的篝火在秉烛夜读。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彻也之刺安倍也,雷霆万钧。此四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五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梁山勃越听越觉得心惊,因为刚刚他所听到的那几个人名,不论是专诸、聂政,还是要离和彻也这四个人他梁山勃一个都没听过。
梁山勃赶忙行过一礼,对正在夜读的王二牛等人道:“惊扰诸位学习了,在下乃是江南游学之人梁山勃,这是贱内朱英台。”
围坐在火堆旁边的王二牛一行听到这两个名字先是一惊,又恢复了正常之色。
王二牛起身同样行过一礼,笑着问道:“梁公子夫妇二人前来,可是有何见教?”
“刚才我听到诸君所读的这篇文章气韵悠长朗朗上口,只是在下有些疑问可否请雷统领解惑!”
王二牛哈哈大笑,说道:“实不相瞒,这雷老虎其实并非是我的名,而是我的号。我真名叫做王二牛,公子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小可不才也读过几本书,但从未听过这篇文章,而文中的的专诸、聂政,要离和彻也这四个人更是闻所未闻。”
王二牛忙不迭地解释道:“这篇文章是我们大老爷所编写的人教版教材,里面的专诸、聂政、要离和彻也四人都是上古先贤人物。”
“大老爷”这么土里土气的称呼,梁山勃夫妇二人下意识的就以为那是王阿牛对厉飞雨的称呼。
不过,还别说王二牛那一句上古先贤人物着实能瞒过不少人,就连这博览群书的梁山勃夫妇二人也被暂时哄骗过去了。
而王二牛看到梁山勃这个文化人在这里,也不跟着他客气,招呼着他们夫妇二人坐下,道:“梁公子,我们兄弟几人对这篇课文有很多地方还是有些不理解,能否劳烦您帮忙讲解一二。”
梁山勃也想看看这篇文章的全貌,也没拒绝当即答应了下来。
梁山勃在讲解完了这篇《唐雎不辱使命》后,又在王阿牛的请求下趁机翻看了其他几篇不甚理解的课文。
梁山勃夫妇二人越翻越心惊,越翻越觉得自己所知甚少。
不管是课本里面长太息,以掩涕哀民生之多艰的屈原,亦或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他梁山勃一个都没有听过,一个都没有闻过。
现在的梁山勃夫妇二人对平凉县的期待更胜于对平江县。他们很想知道厉飞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人为何知道如此多的上古先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