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骓劝不了花容,只好拿了被子给她盖上。
“谢谢三娘。”
屋里没有点灯,江云骓只能看到花容大概的轮廓。
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本就不胖的脸瘦成巴掌大,得了一床被子,就高兴的不像话,说完也不再吵闹,乖乖睡下。
等她呼吸平稳,江云骓找了军医来。
军医对这种病症并不在行,只在医书上见过记载。
“郡主应该是受药物影响,记忆混乱才会出现夜游的情况,她看似能正常对话,人其实并不清醒,只要郡主不做很危险的事,其他人最好也不要强行叫醒她,不然郡主的神智可能会受损变得痴傻。”
瀚京的医者很多,只有到瀚京再想办法了。
天快亮的时候,花容便醒了。
她没有发现江云骓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叠好被子放到床上,轻手轻脚的离开。
使臣团要在郴州休整三日再出发,江云骓盯着差役准备物资,中午的时候才见到花容。
她果然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刻意避着江云骓,勉强吃了几口饭便又上楼了。
晚上,江云骓却听到了敲门声。
花容红着眼眶站在门外,门一开便跪下来冲江云骓磕头:“三娘,我以后再也不跟人打架了,我也不给你惹麻烦,等你老了,我好好孝敬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花容一开口就哭起来,可怜极了。
江云骓没见过花容这样哭过。
便是当初她被夺走清白,也不曾这般。
他在花容面前蹲下,笨拙的帮她擦泪安慰:“别哭了,我没怪你,不会不理你的。”
江云骓一安慰,花容哭得更凶了,险些喘不上气来。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才委委屈屈的抓着江云骓的袖子解释:“三娘,我不是故意要跟他们打架的,是他们先扔我的糖酥的,上次你给我的那块糖酥我一直舍不得吃,都热化了,他们看见就把它扔了,还用脚去踩,我太难过了。”
花容说着又哭起来。
风月楼的妓子是不能随便出门的,那块糖酥也是三娘从恩客那里得来的,对花容来说是极稀罕宝贝的东西。
她舍不得吃,便是化了,也想放在那里是不是的看一眼。
这是她从小到大得到的唯一的糖,她无比珍视的东西,却被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她如何能不生气?
江云骓听得拳头都硬了,压着怒火说:“我帮你揍他们,再给你买很多很多糖酥吃,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