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祁昀玉又看向正在传达南疆王意愿的帕勒塔洪,神色晦暗,让人一时辨不清他的想法。
等到帕勒塔洪将南疆王臣服大齐的想法讲述完之后,祁昀玉对着帕勒塔洪露出了一丝笑意。
“南疆王的意愿朕已知晓,之后南疆与大齐,定然会保持友好的关系,还请使臣不必忧心。”
得到了祁昀玉这话,帕勒塔洪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中也出现了一抹真诚之意。
“果然如王所说,大齐陛下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南疆能与大齐交好,也是南疆一大幸事。”
说到这,帕勒塔洪微微停顿片刻,面露犹豫之色,似乎还有话要讲。
祁昀玉打量着帕勒塔洪的神色,如他之意,问道:“使臣可是有事同朕说?”
听见祁昀玉的问话,帕勒塔洪轻轻颔首,抬眼真挚的看着他。
“实不相瞒,王自小宠溺阿依古丽公主,事事依公主,也让公主养成了傲慢的性子。在出使大齐一事上,也是多有得罪。只是……”
帕勒塔洪余光譬了一眼祁皈,观察了一番他的神色之后,才继续对祁昀玉说道。
“只是阿依古丽公主毕竟是王最为宠爱的公主,王实在是万分想念,便让臣将公主回会南疆。臣知公主犯下过错,但臣代表南疆向陛下赔罪,还请陛下原谅公主的过错,能让臣将公主带回南疆。”
听见帕勒塔洪这番话,祁皈眼中划过一道幽光。
这帕勒塔洪倒是知道该怎么说。
一边抬出了南疆王,暗示如今南疆与大齐的关系。一边向祁昀玉赔罪,甚至愿意付出代价。更是将阿依古丽所做的事归为一个过错,既然只是一个过错,那么就是可以原谅的。
若是对上其他人,说不定也就顺着帕勒塔洪递来的梯子,顺势而下,不予追究了。
但是对于祁皈来说,刺杀祁昀玉这件事,并不是能随意翻过的。
于是在祁昀玉还未说话的时候,祁皈便已经开口。“看来克里木江使臣,没有为帕勒塔洪使臣说清楚,阿依古丽公主所做的是何事。”
祁皈带着寒意的目光盯着帕勒塔洪,还未等帕勒塔洪说话,祁皈便继续开口说道。
“在大齐与南疆交好之后,阿依古丽公主可是蛊惑‘南疆勇士’前来‘刺杀’陛下。阿依古丽公主这般做,可是对大齐有所不满?”
他将南疆勇士与刺杀几字咬得极重,强调着这件事的重要性。
帕勒塔洪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为阿依古丽求情,便再次被祁皈的话打断。
“在南疆与大齐交好之际都敢派人刺杀吾国陛下,若是将阿依古丽随意放出,这天下人可如何看待大齐,如何看待陛下?”
帕勒塔洪明白祁皈的话中的意思,额头的冷汗渐渐冒出。若是他再要求祁昀玉释放阿依古丽,恐怕南疆与大齐之间的友好关系,便不复存在了。
阿依古丽固然重要,但也只是南疆的一个公主罢了,哪怕是南疆王最为宠爱的公主,但是在整个南疆面前,也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阿依古丽,得罪大齐的君主与摄政王。
帕勒塔洪看着书案后神色平淡,似乎与他无关的祁昀玉。又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神色难看的祁皈,心中有了决断。
他顶着来自祁皈身上的威慑,对着祁皈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