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着她躺好,养养神。
时宁终于把注意力从孩子身上移开,看着他青白的脸,立刻知道,他一定守了一整夜,再想想他说的话,料定他一定是满心自责。
她抓住他的手,说:“幸好,大家都没事。”
靳宴唇瓣抿成了一条线,身子靠近,握着她的手贴在脸边,到了此刻,仍觉得恐惧没有散去。
“怪我,让人查邓凯,也没查出问题,让你和孩子涉险,还替我挡了劫。”
“你别胡说。”时宁瘪了瘪嘴,又有点想哭,“难道让你出事就好了吗?”
“至少,比让你和孩子受罪好。”
时宁摇头。
如果是他出事,她也是一样的痛不欲生,没有区别。
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他在车上,顶多比她多一条选择,跳车。
可那么快的速度,跳车也是九死一生。
想到这儿,她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对方是要你死,应该把事情算准了才对,怎么留这么大一个漏洞。先让车失控,还让炸弹的倒计时发出来,这不是给你逃生的机会吗?”
说到这里,靳宴更觉得背脊一寒。
“对方事先一定想把车门锁也破坏了,避免车上人跳车。”
但不知为何,这点没做好。
时宁不敢细想,如果当时车门打不开,会是怎样的结局。
还有,在撞车之后,后座的车门也是打不开的,东宝竟然一脚踹开了。
想到这儿,她对靳宴道:“多亏了东宝,不知道他当时哪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