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没留意到她眼里的犹豫,只示意她稍等一会儿。
门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从最初的凄厉到后来逐渐气弱,那被大门隔绝却阻不住传出的血腥味让人毛骨悚然。
棠宁第一次“亲眼”看到刑讯,虽然隔着一道大门,可里头灯影却将那惨叫着的人影拉长到了窗扇上。
萧厌突然走到她身旁,从袖中取出一枚香囊递给她。
棠宁下意识想要后退的脚停了下来:“这是。。。。。。”
“药囊,能去血气,清神宁心。”萧厌放在她手心里:“若是难受,就闻一闻。”
棠宁有些仲怔的看着手里的精巧香囊,那上面绣着繁复花纹,金银线穿梭而过勾勒出海棠花的模样,淡淡的药草清香盖过了刺鼻的血腥,而隐约挡在她身前的高大身形,也刚好遮住了窗上倒映出来的影子。
萧厌见惯了人命,不会害怕血气,他更不会用这种一看就是女子的东西。
棠宁轻抿着唇,原本想要退开的脚如同生根似的钉在原地,心里刚生出的疏远之意也突然就有些维系不住。
“怎么了?”
“没。”
棠宁将香囊放在鼻间,作势掩着脸。
过了一会儿,那紧闭的门被推了开来,沧浪提着铖王出来时,他双腿如同没了骨头垂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印子,而手上鲜血淋漓,十根手指都不见了踪影。
他被拖回狱中之后,地上的血流了一路,等扔在牢中后,整个人“砰”地摔在地上。
“要我去吗?”萧厌问。
棠宁摇摇头:“我去。”
她接过萧厌递给她的那十分精致的锦盒,越过牢门走到了铖王身旁。
铖王听到脚步声响下意识的身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