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无影灯下,细长冰冷的手术工具进入她的身体。麻醉后的沈青禾只觉有些东西被慢慢抽离出身体,那是她尚未成型的孩子。
一转头,不偏不倚的对上那团血肉模糊,映衬着一旁的离婚协议书更加雪白。
“小梅,拉我一把。”她倔强的咬紧牙关,硬是撑起身子,拿过协议书。
路闻舟三个大字安然落于纸上,沈青禾身形猛然一怔。
内心的某个地方还是被触痛了,眼泪措不及防的落下,将那几个大字晕出一朵小花来。
她握紧笔杆,一笔一划书写好自己的姓名。
落笔,划开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小梅,让我哥救我出去。”
……
霞光映照。
路闻舟指尖夹着一颗烟,大半身子都倾斜在车子上。
烟雾缭绕中,眸光紧盯着那堵高墙。青禾在里面,他在外面,似乎永远都逾越不了的距离。
她身子更加单薄,脸庞消瘦,面色枯黄,很难和过去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儿联系起来。
监狱大门开了,拎着公文包,匆匆向他赶来的男人,是路闻舟聘请的离婚律师,也是很亲近的好友。
他将协议书递过去,“签好了。”
路闻舟熄了烟,立刻直起身子,有些慌张的接过协议书。
滴上泪水的地方有些褶皱,沈青禾的名字写的很重,无端透露出一股倔强。
他似乎能感受到她写下名字时的委屈和愤怒。
“何苦呢?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跟人离了,谁都不好受,万一青禾真的下定决心,你就追悔莫及了!”
路闻舟摇头,“我宁愿她误会,也不愿让她在里面多待一分钟!”
离婚协议书,婚礼仪式,这些都是杜家放过沈青禾的筹码。
不光如此,路家也不断给路闻舟施压,他统统接受。
婚礼空前浩大,杜沛珊带着头纱,一脸娇笑的被推出来。
路闻舟面色冷寂,站在杜沛珊的面前,心思好像已经飘走,在等待着什么。
婚礼主持深情并茂的朗读誓词,轻柔舒缓的音乐下,主持将话筒但路闻舟面前,询问,“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