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犯下大错,自知无法脱罪,只有孤注一掷。奴婢刚刚在少夫人房中伺候,看见了——邪祟。”
“什么?”长公主倏地站起,指着芙蓉怒道,“你这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怪力乱神,侯府怎么会有邪祟?来人啊,把她带下去……”
“你能看见邪祟?”赫连禹坐直身子,饶有兴致,打断长公主。
“禹儿,邪祟之事,不可儿戏。素夕还在此,你要顾及侯府颜面。”
赫连禹笑对长公主:“母亲,若是要顾及侯府颜面,就不该带冷四小姐不请自来我的逍遥轩啊。”
冷素夕在旁劝解:
“殿下莫要生气,还是先听听看这丫头怎么说吧。若证明了她真的胡言乱语,世子自会处理。”
芙蓉继续道:“奴婢不才,是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卜算一些未来之事。刚刚那邪祟上了夫人的身,向奴婢扑过来,奴婢为求自保,用叉杆打了夫人的头。”
长公主冷哼道:“什么邪祟?分明就是你惹怒了绛紫。绛紫曾跟我提过,少仁想要抬你做妾,绛紫反对。定是因为此事,你们主仆二人起了嫌隙争执,所以你才……”
“说吧,你想怎么赌?”赫连禹如传言一般,不顾长公主的面子,又一次打断她。
“奴婢这几日夜观天象,算到今晚子时前后,会有四星连珠的异常天象。”
长公主摇头,“不可能,钦天监都预测不到的天象,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预测得到?”
“奴婢愿以性命与世子一赌。若今晚子时没有四星连珠的异象,奴婢罪不可赦,任凭世子处置。”
“若是你赢了,你所求为何?免了你的罪过?”
“不仅如此,奴婢还想要——去世子的逍遥轩伺候。”
冷素夕微微眯眼,这才正眼去打量芙蓉。
这丫鬟乍看之下只是眉目清秀;再看之下,是清纯可人;定睛打量那双盈盈秋水、楚楚可怜的眸子,分明就是个狐媚子。
冷素夕眼神里多了几分寒意。
“逍遥轩不缺婢女。”赫连禹敛了笑意,对上芙蓉的目光。
芙蓉与赫连禹对视,眼神清澈诚恳,“奴婢所谓的伺候,不是身为婢女伺候世子。”
“你这贱婢,果然是生出了非分之想,痴心妄想,来人啊……”
“你想做世子夫人?”赫连禹又打断了长公主,严肃问道。
“奴婢不敢妄想做世子夫人,只想求一条活路,做侍妾,日后母凭子贵,求个安稳度日。”
赫连禹对芙蓉刮目相看,“有野心的丫头,你不是第一个。但是敢于把这等野心当着本世子的面宣之于口的,你绝对是第一个。”
“真是反了你了!张嬷嬷,拉下去,杖责!”
张嬷嬷跨步上前,死死抓住芙蓉的手臂。
“长公主殿下,您为何不让奴婢与世子打这个赌?难道您相信奴婢有测算天象的能力?”
“笑话,本宫自然不信。”
“既然殿下不信奴婢,就是认定奴婢必输无疑,又何必坏了世子的规矩?让世子落得一个不敢与丫鬟打赌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