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破口大骂道:你哪根葱!
阿良面不改色回答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爹,亲爹。
李槐如遭雷击,死死盯住这个陌生男人。
那汉子反而被瞧得心里发毛,难道这小王八蛋他爹娘真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故事
李槐迅速改变原先的呆滞神色,扯了扯嘴角,斜眼看那斗笠汉子,一脸嫌弃,嘀咕道:跟我斗
汉子吃瘪,啧啧道:呦呵,水浅小王八多啊。
李槐双手抱住后脑勺,念叨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陈平安没来由问了一句,阿良,你为什么会说我们的小镇方言
汉子笑眯眯道:你去问阮邛。
陈平安看着他,突然笑了,算了。
汉子伸手指了指陈平安,教训道: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可不好。
自称剑客却佩刀的阿良,和他的那头白色毛驴。
各自背着背篓的陈平安和李宝瓶,两手空空的李槐和林守一,还有走在最后面的朱河朱鹿父女。
身份悬殊的七个人,共同南下。
因为这个跟阮师傅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阿良,说来时的路走得并不难,而且顺着铁符河一直往南,很快就可以看到正在日夜建造的大骊驿路。
不过接下来的停停歇歇,阿良仍然愿意听从陈平安的意见。
李槐在休息间隙,跑到问那斗笠汉子,一点也不怕生,叉腰问道:喂!阿良,你这毛驴是公的母的
汉子倒是不讨厌这个孩子,就是有点烦,关你屁事。
给我骑骑呗
我自己都不舍得骑,你凭什么真当自己是我亲儿子啊。
你要是把驴子送我,我回头让我娘改嫁,咋样当然,要是我娘不答应的话,可怪不得我,这驴子还是得归我。
滚你和你娘的!
阿良啊,不是我说你,今后你这脾气得改改。
李槐双手负后,摇头晃脑地叹息离去。
留下一个大开眼界的斗笠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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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畔,两人走向铁匠铺子,一位是阮邛,一位是白发苍苍却满脸红光的老人,后者便是婢女朱鹿嘴里的老祖宗,小镇四大姓之一李氏的真正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