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魁叔,你手没事儿吧?”叶老大一进屋就看见叶东魁用左手端着碗在喝粥,顿时十分自责地说,“都怪我昨天拉着你聊那么晚,不然也不会摔倒受伤了。”
“瞧你这话说的,管你什么事儿啊!”叶东魁道,“也不知道王长乐那小子昨晚大半夜的跑什么,该不会是上谁家偷人去了吧?”
“瞎说什么呢!”赵氏听到瞪了他一眼,“一把年纪了,当着晚辈的面还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叶老大闻言却惊讶地问:“东魁叔,你知道昨晚是谁撞的你?”
他昨晚不知道春牛角的事儿,加上叶东魁受伤了,所以他根本没顾上管那个撞人的是谁,只顾着去看叶东魁的伤势了。
此时听说叶东魁居然知道那人是谁,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知道了,村里一共就那么多人,我对他们一个个都熟得不行,他跟我一撞上,我就看出来他是谁了!
“哎呀,老大,这就是个意外,我也只是一点皮外伤,不值得去找人家算账。”
叶老大道:“若只是不小心撞到咱们了,自然不值当去找。
“但是他大半夜去我家地头,把我家开春儿埋的春牛角给挖出来了,这事儿我就必须找他唠一唠了。”
“啥春牛角?”叶东魁听得一头雾水。
“东魁叔,昨晚扎到你手的,就是春牛角的碎片,是立春那天晴天在京城抓到的。
“王长乐那小子把你撞倒了之后,他偷挖出来的春牛角掉在地上,才把你的手给扎破了的。”
叶东魁一听这话,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小子,平时还算挺老实个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老大,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搞没搞错,去问问他就知道了!”叶老大沉声道,“春牛角事小,但他这做法我绝不能容。
“万一哪天他红眼病犯了,大半夜去我家地里,把我家庄稼都给祸害了怎么办?”
一听叶老大这么说,叶东魁也不好再帮王长乐说话了。
毕竟庄家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命根子,是全家人能不能好好活到明年秋收的保障。
就算老叶家可能有钱出去买粮食吃,但这事儿的性质可绝对不一样。
大家祖祖辈辈在一个村里住着,吵架拌嘴的事儿是无法杜绝的。
但即便是闹成世仇的两户人家,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来,都鲜少有人会去破坏别人家的庄稼。
因为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那无论他们多占理,他们一家子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无论是村里人还是族里人,都不会轻饶了他们。
情况严重的,甚至会直接被官府抓走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