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翻滚了一百零八圈后,实在受不了这折磨,爬起来就往外走。
这几日大家跟着她在施粥的地方都累坏了,所以只在院中留了两个未随她出去的小丫鬟,她们不知道苏禾的百日糜,见她出来,赶紧过来奉茶。
可茶是热茶,只会火上浇油。苏禾推开了捧到面前来的茶盏,快步往院角的小井台走。她要舀上一大瓢凉凉的井水,把脸埋进去!
烫到能煎熟鸡蛋的小脸碰到凉凉的井水,却并未能解除她体内的燥热,反而更难受了。
她的身子慢慢软下去,双手俯在井台上,看着幽深的井,真想一下子跳进去,在井里好好地泡上一泡。
就在她渐渐控制不住时,一双大掌从她身后伸过来,把她已经软得像柳枝的身子捞了回来。
禾儿。低醇的声音灌入耳中。
苏禾转过小脸,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他真好看啊,披着冷月光,俊眉星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我好热。她低喃道。
裴琰微弯了身子,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了屋里。
苏禾把脸贴到他的脸上,小声道:以后不是大人,是王爷了。
你想怎么叫都行。裴琰把她放到榻上,转身过去关好了门窗。
回到榻前,苏禾已经抱紧了锦被,睁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
这眼神,能把裴琰的心给看化了。
他解了衣袍,身子俯下来,手指尖轻轻地撩开她额上被水浸湿的发,温柔地吻在她的唇上。
太轻了,大人力气是在外面用光了吗苏禾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就吻了回去。
力气有的是,你好好受着。裴琰手掌一挥,放下了帐幔。
要多大的力气,全都给她。
禾儿满意才算好。
雀儿在枝头叫了小半个时辰,苏禾这才醒过来。昨晚和裴琰闹了大半个晚上,开始是她缠着裴琰,后面全是裴琰要给她展现他的力气……
外面那个碾压二十大将的裴琰,在她面前闹得像个刚尝到甜味的孩子,那张对着外面的人说尽狠戾之词的嘴唇,在她这里跟吞了八百斤蜜似的,哄得苏禾每根头发丝都开心地软了下来。
又在榻上躺了会儿,苏禾这才打着哈欠起了身。
裴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她算是发现了,一个人想要出人头地干出点成就,除了有好脑子,还得有个好身体。裴琰他真的身体好,强得很。不像苏禾,明明睡了好几个时辰了,还是哈欠打个不停,想在榻上赖一天。
大人先进宫去行礼了,这时候应该快回来了。秋韵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带着人进来服侍她。
嗯。苏禾懒懒地哼了一声,打开衣柜挑衣裳穿。
穿这件吧,这件喜庆。等会儿还要跟着长公主一起去磕头。秋韵放下水盆,过来和她一起挑。
磕什么头。苏禾懵懵懂懂地问道。
今天腊月二十八呀。秋韵笑着说道:从今天到大年初七,每天都得跟着长公主去给祖先上香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