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琰扶着她,小声说道:来,多喝几口。
苏禾嘴里又甜又苦,越加难受了,那汗又流得厉害,大颗大颗地往地上砸。裴琰见状,马上让秋韵换了温热的茶水来,扶着苏禾的后颈,让她漱口。
苏禾的样子很狼狈,身上又是糖水又是茶水,乌糟糟的,沾得裴琰身上也全是。
大人,让我来吧。秋韵扶着苏禾,红着眼睛说道:大人今日成亲,新夫人若明日怪到姑娘身上,那可怎么办长公主一向不喜姑娘,再罚一次规矩,姑娘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这话说得冒犯,裴琰皱了皱眉,却没训斥秋韵。
水放下,把榻上的被子换了。他沉声道。
秋韵只好放下水盆和帕子,快步走了出去,不多会儿就抱着新的被褥走了进来,麻利地换上了榻上弄湿的这些。
裴琰给苏禾除去了衣衫,用温热的帕子细细擦掉身上的汗水。她身子寒,已经浸过两次冰寒入骨的水了,如今只能用温热的水。待把她收拾干净,已经到了夜半时。她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可是那百日糜还是得男女之事才得暂时解去。
裴琰很温柔,一遍一遍地安抚她,直到苏禾沉沉睡去。
天空破晓。
淡白的晨曦落进了慈恩院,小白狼从窝里跳出来,用力抻了个懒腰,仰起头,嗷地嚎了一嗓子。
软帐里,苏禾惊得猛地一颤,睁开了眼睛。
枕边人睡得正好。
长眉下,双睫轻合,薄唇软软地抿着,藏起了他的心事。
苏禾发了好一会呆,这才抬手捏住了裴琰的耳朵。
他最喜欢揪她耳朵了,像揪兔子耳朵一样。
此时揪揪他的耳朵,感觉确实不差。
醒了。他眼睛都没睁开,握着她的细手腕,轻轻拉开,身子一侧,把她捞进了怀里抱着。
你起来,我要给你新夫人行礼去,送她一些铁器。苏禾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说道。
送铁器干什么裴琰埋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亲,哑声问道。
瞧瞧!
他认了新夫人了!
苏禾掀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小眉头紧成了一团。
怎么了,小祖宗裴琰掀掀眸子,手掌落在她的腰上,轻轻抚挲着。
我要去送铁器,磨成铁屑子,往那地上一撒,你惹恼了新夫人,她便罚你跪着。苏禾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