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办喜事的动静,大人又得赏赐了秋韵想了想,也往外走去。
苏禾侧耳听了一会,那鼓乐声突然又停了,安静得就像无事发生。
等了好一会,张酒陆也没回来。
她把已经浸了一晚的糯米放进锅中,生火蒸煮。
又忙了小半个时辰,秋韵回来了,垂着头在院门口站了一会,这才慢步进来。
怎么了苏禾心细如发,一下就看出她不对劲。
佛礼节快到了,是给长公主送佛礼节礼的。秋韵挤了笑出来,快步到了树下的小井台前,帮着苏禾搅拌盆里的糯米。
苏禾才不信她的话呢,不过她向来沉着,对方不愿意说的时候,她并不爱追问。她收回视线,埋头往糯米里加着井水。
苏姑娘,别累着了。秋韵看看她,见她脸颊累得红红的,还淌了汗,心疼地劝道:姑娘如今也是半个主子,该使唤奴才做,只管吩咐,不必事事亲为,累着自己。
大家都寄人篱下,什么半个主子半个奴才的。这些都是我的真本事,有一日离了这里,是能靠这手艺吃饭的,得多做多练。苏禾笑着看看她,突然话锋一转:等主母进门,我说不定就被赶出去了。
怎么会,这孙小姐听说是个能容人的好性子。秋韵话一出口,顿时捂紧了嘴。
苏禾嘴角笑容消失了,她定定地看了秋韵一会,又看向门口,小声问:孙家,哪个孙家是那个忠勇候府的
姑娘你知道秋韵诧异地问道。
苏禾那日在荷园里见过画像,表面装着不在意,后面旁敲侧击地找齐郡王妃问了几句。
哦,火要小一点,不要烧太大了。苏禾埋下小脑袋,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走到容辞身边,指挥他烧火。
院子里很静,大家小心翼翼地看着苏禾的脸色,怕她生气,怕她难过,怕她哭。
可苏禾半个字也没再问,只是默默地做着甜酒。
她当然难过,可她想等裴琰来跟她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皇帝逼他的
裴琰已经抗过一次旨了,不能再抗第二次旨吧苏禾怕死,难道就不许裴琰怕死了
她安慰了自己好半天,心思乱了,糯米也煮不好了,握着木勺子站在小井台前,久久地发呆。
主母进门,她真的就是只是妾了。
这一辈子还有指望吗
她的孩子得叫孙嫦佳母亲,她只是小娘。
对了,她差点忘了,她可能压根就生不了孩子。
好难受呀!
她的心脏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心脏给胀得裂开了。
姑娘,歇着吧。秋韵又来劝她了。